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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我们再一次见到洪思娣也就是姜小媛的时候，是在派出所里，她刚刚配合民警完成问话。

“事情终于结束了。”询问室外的走廊里，我、方处和觉昭跟在洪思娣身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这句话。

“那是现在这件事。”方处说。

洪思娣转过身来，方处接着对她说：“可以展开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事情吗？”

洪思娣张开口，垂下目光，抿了抿嘴，问道：“这些跟你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觉昭上前说道：“可以告诉你，我们手头上的案子也跟宿南这群洪家人有关。”

洪思娣背过身去：“洪家人就在所里，你们有什么话，直接找他们就可以了。”

“可是我们的案子也有一个女生自杀了。”我忍不住上前说道，“她也是三中的学生，虽然毕业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摆脱当年那些事情的折磨，没有忘记洪氏家族的人对她的伤害。她只比你小两级，她是你的学妹，她和你的朋友一样，都是同一个罪犯的受害者。”

我口中的“同一个罪犯”，指代的是洪家，洪思娣却似乎是理解成了具体的某一个人，回转身来张口便问：“你们已经查到他了？”

我一时语塞，顶住一口气问道：“你觉得呢？”

洪思娣脸上的表情剧烈地变化着，方处在我身后沉声说道：“当年，你的朋友有娣，就是像你口中那些女生一样，遭到洪家男性的骚扰和侵犯，最终自杀的吧？”

洪思娣闭上双眼点了点头，潸然泪下：“只不过，害她的源头不是学生。她以前跟我提起过，是一个校外的男人，当时大概三十多岁。是有一天晚上，在学校后山，有娣遇到了那个人……”她抹了把眼泪，“那个男人当时拍了照，传到了网上，后来用这个做把柄，又逼着她好几次……再后来，有娣问他怎么样才能放过她，那个人说，除非她再去找几个年轻女生。有娣她不想那么干，正好那个时候，学校的风言风语已经起来了，她就，她就一下子没有想开……”

我们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洪思娣哽咽着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有娣她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已经快崩溃了。我也是蠢，就忘了问她那个男人的名字，只知道是洪家的。所以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到了三中，学生是一茬一茬的走，但是这种事情还在发生，那个男人一定还在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我打听到学生之间有很多小团体都是这个男人的帮凶，包括我跟有娣读书的那年，那个人在高一高二的群体里都埋藏了他的眼线。”

我心一动，问道：“这些眼线，未必都是洪家自己的人吧？”

“这些眼线，说白了就是打手，就是我说的哄骗女生、介绍女生去陪酒的人，大多数都是外姓的，都是看洪家在宿南神通广大，为洪家人做这些事，指望以后能有好处的。”洪思娣叹了口气，“我作为老师，也只能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尽力保护我自己的学生。”

她说着，惨惨的笑了笑，轻声问我们：“你们觉得，我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