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书

第17章（第2页）

我们一样孤独地生存在黑夜里，我们只能永远这样下去，也只有这一个归宿。

这是我的罪恶，我的命运，我的道路。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盯着很远的地方看，什么也看不见。我忽然想起，我上一次干这种事，拖的是两个人的尸体。

我想了很久。这期间刘杰青的声音渐渐微弱了，我猜他应该是再一次昏迷过去了。

真安静啊，我喜欢安静。

＊

我下山时，是十一点三十一分。

我的衣服很脏，鞋子上沾了很多泥巴，我本来想去那片湖洗一下，但是我改了主意。我去了提前订好的旅馆里换了衣服和鞋子，然后把车还给车行，最后骑着摩托回家了。

家里也是安静的。我推开门时，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种恍惚的感受消失了，只感到很安心。

我更高兴了，比轻易抓到刘杰青时还要高兴。因为我意识到，我现在是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才回来见我的妻子。

我甚至有一点想邀功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小允睡在床上，样子小小的一个。我走过去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床头柜，小允就睁开了眼睛。

他要我抱，但是我还没有洗澡，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和额头上还有汗。太脏了，我不能就这样碰小允。

我洗了一个澡，再回来哄着小允睡觉。我把他抱在大腿上坐着。他用手摸着我的脸，我的鼻梁，和我额头上有点儿湿润的头发。我低下头，就这样让他抚摸着。

我想到了以前总是会给小允唱的一首歌。那是哄他睡觉用的。他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一感受到我因为说话而胸膛震动时，总是那么可怜地用耳朵凑近我的嘴唇，想听到我发出的声音。

我抓着小允的手亲了亲，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轻唱了一遍那首《梨花又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