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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肩提药箱,有些老眼昏花,嘴里嘟囔着“没多少日子咯”,然后一步一停地登上白府的台阶。蕙萍原想搀扶搀扶,但是秦大夫挥摆着手拒绝,略感吃力地提着行当来到白府大门前。他眯眼瞧了瞧白府的牌匾,就弓着腰脚步微晃地进去了。
蕙萍随着他身后,将白公子近来的举动都与秦大夫一一说来。秦大夫一听冲喜二字,气得哼一声,道:“病得不轻呐!连老头子我浑说胡话都信以为真!这般下去,我这老东西真不知道给谁看症去!”蕙萍抿抿唇,不敢回嘴。见秦大夫愠色稍稍收敛,她又把白公子认娘的事儿也说了。这回秦大夫没再叱责,一路听着,眨眼就来到白公子的院子。
白公子早早就在房内小厅等着,秦大夫满嘴牢骚地卸下行当,揉揉肩膀才坐下来。白公子要笑不笑地看着老者,老者也回以同样的笑意。随后秦大夫昏花的老眼扫了扫白公子上下,漫不经心道:“诶、人是好了!”说完就起身拉起行当要走。蕙萍哪肯让他敷衍了事,又得把人哄得坐下来。
秦大夫边埋汰边给白公子把了脉,说了一通话,无非是年轻人肝火旺盛、多疏泄疏泄就是。蕙萍让这不正经的老东西臊得不行,却发现白公子难得认认真真听了,还问起秦大夫:“若是行房后有血,怎好?”
秦大夫立马把嘴封起来。
蕙萍一怔,这才看看四周,确实没见着李云,这下子刚臊红的脸刹那青白起来。
倒是秦大夫眯起眼,一脸肃穆地说:“你莫祸害人家女娃儿!”
白公子仅仅对他微微笑了。
耳室离小厅有些远,里头睡得熟的李云自然没听见。他浑浑噩噩地做梦,也不知道梦好梦孬,只是都开了头,便一直跟下去。
梦里他翻了无数座山,一路上斑驳陆离,待他腿都要走不动了,便回到家门前。家中老父母拉他坐下,老母亲给他熬药汤。那汤药在老母亲的手里抖动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鳞痕。
老父亲说:喝了药,病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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