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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梁清清不为所动,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田大娘心一横,咬牙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饼子:“这是我今早上自己做的苞谷饼子,小姑妈你尝一个?”
梁清清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就多了一个苞谷饼子,应该是混着粗粮蒸的,颜色不是很亮的黄,但看上去还算干净,正好她出来的匆忙,没带多少吃的,这个多多少少能应付一口,就当是田大娘“嘴贱”的赔礼了。
至于她是不是田大娘的小姑妈这件事,她怎么知道,纯粹靠瞎编!村里就这么大,大部分人家都拐着弯能称得上亲戚,谁还能真计较这里面的真假?
“行吧,以后别跟我开玩笑了。”
田大娘哪有不应下的,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见梁清清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小姑娘,连忙找借口说自己头晕得吹风清醒一下,坐外面去了。
其他人围观了全程,又想起梁清清在十里八乡的名声,就算她身边那个位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位置,也不愿意挨着她坐。
梁清清乐得宽敞,撑着一把伞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拖拉机,虽比不上各色豪车,但也算是别样体验。
“开车了啊,后面的坐稳。”
“行嘞。”
在一声声应答中,拖拉机发出刺耳的发动音,踏上了前往县城的道路。
从大坪村前往福晋县坐拖拉机得要一个多小时,清晨一过,热浪便滚滚而来,梁清清打着伞都觉得整个人昏昏欲睡,热得有些受不了。
梁清清缩在角落里,脑袋发晕,胸口也闷得很,像是被巨石压着,只能偏头望向路边时不时一掠而过的高大树木,绿油油的好歹能给眼睛降降温。
其实她没有晕车的毛病,但是再正常的人头一次坐拖拉机,还是在这种七拐八绕的盘山路上颠簸了近半个多小时,她还是有些受不了了,正准备开口让司机停车,就感觉身下的大铁皮安静了下来。
“范知青?你也进城去呢?怎么不等等车,自己走去多累啊。”有人冲着刚上车的人发问。
“早上有事去了一趟公社,又赶着帮村支书去城里送文件就走路了。”
熟悉的声线让“奄奄一息”的梁清清撑着一口气掀起眼皮朝来人看了过去。
“***”
这是梁清清看清来人后唯一想说的话,她上辈子是欠他什么了吗?那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遇到这个冤家!
也许是要去干正事,不同以往的休闲着装,他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白衬衫和灰西裤。
他长得高,身材好,仅仅只是刚出现就吸引走了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那挺拔的身形里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认为他不应该站在这土气的拖拉机上,而是应该站在金碧辉煌的写字楼最顶端去叱诧风云。
面部线条干劲利落,眉眼冷峻,垂眸时能瞧见又浓又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些许细密的汗珠,薄唇轻抿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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