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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的站台已经空了,最后一列火车的汽笛喑哑地鸣叫着,像在催促他。
他站在铁轨旁,眼睛死死盯住道路消失的地方,彷徨不去。
同样留在那里的还有一位老人,双眼在浅淡的灯光下仿佛一对灰色的玻璃球。一个盲人——他想,却礼貌地没有过多询问。
“你或许需要一张毛毯,孩子,”老人说,向他递出一沓叠得方方正正的毛毯,“上车后有可能会冷。”
“谢谢,但我还在等一个人,现在这趟车我想我是赶不上了,也暂时不需要毯子。”
电灯泡在这时微弱地闪了闪。
老人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两只空洞的眼睛对着他。没有看,只是对着。
“已经没有人了,”老人说,“能回到这里的人已经回到了,没有回来的也不会再回来。”
他微微怔了一下,像受到冒犯一样倏地回过头,呼吸一时间粗重起来。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告诉我已经没有人了,你——”明明眼睛瞎了,根本看不到有没有船只靠港。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声音硬生生停住,在狼狈中匆匆找回一丝理性和修养,低声接下去,“……您明明看不见,不是吗?”
“你也一样,孩子。”
老人的回答让他整个人懵了懵。
只见老人把手上那张毛毯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一块焦黑的铁板——编号R9612。
他茫然地看着,忽然像触电了一样踉跄地倒退了两步。
“在看到这个以后,你的眼睛就已经看不见别的东西,看不见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