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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衣同褚清秋对视一眼,跟随她进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屋子草木灰的味道,墙角处铺洒了很多灰,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处贴了几张符纸,宁拂衣大致扫视,发现全是镇鬼符。
符纸是对的,然而贴符纸的人明显是普通人,故而这玩意儿压根儿无用。
“俺家屋子简陋,莫要嫌弃。”妇人忙活着给她们端来水。
“不必麻烦。”褚清秋道,拿着杯子不知往何处放,最后放在墙角一个破木柜子上,“敢问此处贴这么多符纸,是要……”
妇人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堆着笑回答:“是镇宅的,俺们这村子风水不好,正对着斧头山的刀尖,所以家家户户都贴。”
明知这妇人在说瞎话,但二人不好戳穿,正在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个头大身子小的孩童,鼻涕从鼻尖一直挂到衣襟上,傻呵呵地拍手:“奶,俺爹又栽粪坑啦!”
“这个死……”妇人闻言,骂骂咧咧便要往外冲,随后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骂人的话便吞了回去,压着火儿道,“是我那残腿的儿子,姑娘先坐,俺去去就来。”
“牛蛋,招待客人!”她吩咐那孩童,随后便拎着木槌火急火燎离开。
那孩童看着不甚聪明,鼻涕一直流也不擦,只傻呵呵冲着她们笑,宁拂衣眼波流转,偷偷从一念珠摸出颗糖,递给他。
孩童顿时便将糖抢去,塞进嘴里吃了。
“阿姐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这些糖便都是你的。”宁拂衣凤眼微眯,又拿了几颗糖在手中颠着。
孩童眼睛都快黏在糖上了,憨笑着连连点头。
“这些符纸和地上铺着的草木灰是为何?你阿奶可说过?”宁拂衣低声问。
孩童神色忽然变了,眼睛慢慢睁大,显得本就大的脑袋像是插在身子上似的,他直勾勾盯着宁拂衣,发出声干瘪的嘿嘿。
“因为有鬼。”他咧着嘴道。
孩子独有的笑声听得人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气来,原本站在墙角的褚清秋不由得闭了闭眼。
然而宁拂衣显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继续追问:“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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