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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笛音,就是其中的一片羽毛,穿过云,乘着风,越过生与死的交界,流浪过漫长的光阴,才抵达了我的身畔。
我伫立在那儿,不由为自己的想象所震撼,心跳得很快,仿佛魂灵都要被吸走,情不自禁朝雪山的方向伸出手去,妄图触碰那虚无缥缈的羽毛一般的笛音。
——是谁,会吹出这样的笛音呢?
那一定是个......是个很特别的人吧?
“哎,阿郎,发什么呆呢,快上来!”
玛索的声音骤然将我的灵魂拉回了躯壳,我循声望去,见他们站在半山腰上冲我招手,我朝着他们的方向爬了一阵,才看见在他们的背后,赫然有一座岩石砌成的塔楼。
掀开门前悬挂的彩幡,又是那奇特焚香的气息沁入鼻腔,室内烟雾袅袅,地上四处点着烛灯,围成了一圈,从上面垂下长方形的黑帘,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在当中,背对着我们,正半伏在地上,似乎在作画。
我看不见他的画,但能看到他手边的数个白色陶罐,里面盛着的颜料浓郁而鲜艳,还混杂着大大小小的矿物颗粒。
——那是岩彩,我虽不常用,但也尝试过几次。
见我眼睛发亮,塞邦冲我拍拍胸脯,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跨过蜡烛,在那男人身边跪了下来。
“泰乌师父,泰乌师父......”他小声唤着,生怕打搅了那男人似的,“能不能,把你的彩虹汁借我用用哩?”
彩虹汁?我抿唇想笑。颜料是天赐的彩矿,可不是彩虹汁么?
“做啥?”男人粗噶的声音响起来,却头也没抬。
“桑布罗叔从瀑布口救回来一个阿郎,和你一样,是个画匠哩。我和玛索.....嘶!”
玛索弯腰揪住了他的耳朵,无声用口型骂了句什么,好像在怪他什么话都直说。
“画匠?”那叫做泰乌的画匠回过头来,露出一张面色蜡黄的脸来,将我吓了一跳。在双眼与我对视的瞬间,借着烛火的照耀,他的瞳孔明显扩大了,定定盯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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