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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林疏影的大脑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看着沈皓祯的嘴唇在一开一合,几乎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虽然跟纪松明的婚姻最初实属被迫,两人结婚一年来也并无夫妻之实,可是这一年来,扪心自问,纪松明对她不算差,他也确实如他承诺的,帮她解决了她所有的难题,给了她非常坚实的经济支持。
名义上是老公,实际上,他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关照着林疏影的点点滴滴。人心都是肉长的,一起生活了一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又怎么可能?
她扶着墙站在那里,外面的凄风冷雨,好像全部都打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沈皓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地重复每一个字,“我说,纪松明,你的提款机,死了。”
林疏影好像这时候才刚刚反应过来,她猛然转过身,踉踉跄跄的,朝着楼上纪松明的卧室里跑了过去。
卧室的门没有关,纪松明躺在床上,但是姿态并不安详,而是大张着嘴,双手伸开,就好像双手试图抓住什么,又有好多话未说完似的。
姿态非常僵硬,面色死灰,显然已经没气了。
这样的场面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强,她站在门口,浑身都颤抖起来。
纪松明是海城的首富,大概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在海城叱咤风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大出门,所以她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只是和她在一起的这一年来,每天早上他会微笑着跟她说早安,叮嘱她上下班的路上注意安全,看到外面天色不好也会叮嘱她加衣,他是个温暖的老头儿。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在心里早已把他给当成了一个睿智又值得尊敬的长辈。
纪松明曾经提到过,他有一个侄子,关系似乎不太好,但她却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沈皓祯。
沈皓祯跟在她后面也上了楼,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走到纪松明的遗体前。
他从怀里摸出来两张纸,又拿出一盒印泥,抓起纪松明的手,满不在乎地掰直了他的一根手指,在里面沾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按在了他的纸上。
林疏影站在那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两张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遗嘱。
沈皓祯做完这些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这几张纸扔在了她脸上。
锋利的纸张在她脸上划出了细小的伤口,他轻蔑地笑了,“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从今天开始,他的所有财产将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从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白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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