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火光仿佛要将这片天给照亮,这次日本海军一共出动了十二艘军舰。
但在靠近军港的时候,被水雷炸掉了一艘,又在刚才的海战中损失了三艘,岸防炮又给打掉了两艘。
桥本舰队还没打出一发舰炮,就被灭掉半支舰队。
桥本近卫人傻了,不是说敌人只有一些鱼雷艇和岸防炮吗?
回答我,对面的战列舰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敌人有一支建制完整的舰队,配合岸防炮和水雷,你告诉我怎么打?
桥本近卫天塌了,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搞不好他的舰队今天要覆灭在这片能吃人的海域。
于是他果断下令舰队撤退,宣告从海面上突袭连云港失败。
随着桥本近卫一声令下,剩余的军舰如丧家之犬,纷纷调转船头,逃离这片危机四伏的海域。
炮火声渐渐远去,海面上只剩下硝烟和破碎的船只残骸。
连云港的岸边,胜利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士兵们高举武器,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几年前,他们还没有军舰的时候,日军的军舰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白云寨对他们展开炮火洗地。
几年后,第三舰队用硬实力告诉日本海军,在临近海域用舰炮对地面进行打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岸防炮阵地里,战士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再一次击退了日军的军舰。
给上次牺牲在这片阵地上的英魂报了仇!
姜勤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连说了三声好。
连云港右翼阵地保住,对于整场局势来说至关重要。
代表着第三舰队具备从靠岸被动防御,已经转型为具备出海迎战的能力。
从此,第九战区在海面上也有了一席话语权!
“这个杨瑞符,没让老子失望哈哈哈哈哈!”
姜勤爆发出爽朗的笑声,狗剩撇撇嘴,刚才还愁眉苦脸,现在乐呵这样。
“兵首,右翼阵地也相安无事了,你这下能睡觉了吧?”狗剩坏笑着说道。
作为姜勤的警卫员,正是操碎了心。
一打起仗来,姜勤就跟机器人一样坐在地图面前一坐就是一宿。
狗剩生怕姜勤把自己给熬坏,前面还有这么多的部队等着他的命令,他要是倒下了,第九战区的天才是真的塌了。
夜深了,作战室里只剩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姜勤的身影在地图上拉长,如同一位孤独的守望者。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若有所思。
狗剩被瞪了一眼,识趣地转身去了屋外。
轻手轻脚地端来一杯热茶,放在姜勤手边,轻声劝道:“兵首,喝口茶歇歇吧,您这都连续好几个小时没动了。”
姜勤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却仍强撑着精神,微微一笑:“没事,再看看,咱们得为兄弟们把路铺好。”
说完,他又低下头,沉浸在那密密麻麻的战线和部署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片战场。
……
可烟俊六却是差点被气死,一纸电报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八嘎,海军马鹿是吃干饭的嘛?十二艘军舰,却连敌人的皮毛都没有碰到,等这场仗打完,我要向军事法庭控诉,控诉!”
可烟俊六怒不可遏,一把将电报摔在地上,电报纸随风飘落,上面字迹斑驳,记录着海军惨败的消息。
他脸色铁青,双眼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具叮当作响,茶水四溅。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就在睡觉前,前线的部队已经发现了第九战区有一支部队脱离了正面战场,正在向着泰安方向迂回。
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切断他10个师团的后路,是要全歼他们!
但烟俊六的赌徒心态让他还想最后争一次,天亮后全线再发起一次总攻。
他就不信打了一个多月,敌人还有更多的兵力。
夜色如墨,泰安城外的密林中,第九战区的下辖的合成3旅和4旅如同幽灵般穿梭。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斑驳地照在他们坚毅的脸上,眼中闪烁着不灭的战意。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日军后勤补给线,宛如锋利的刀刃,准备在黎明前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偶尔传来的虫鸣似乎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序曲。
战士们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心跳与脚步声共鸣,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拉开序幕。
“向司令部发电报,我们已经抵达预定位置,随时都可以展开作战,切断敌人的退路!”刘浩翔低声喝道。
吕大成被调去担任远征第2军的军长,现在合成3旅由刘浩翔兼任旅长。
……
177高地,黄科涵疲惫不堪的躺在一具日军得知尸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左翼阵地上,日军留下三百具尸体匆忙逃走,他们再一次守住了177高地。
黄科涵想要点上一支烟,却发现烟盒中地烟已经被血水打湿,怎么点都点不着。
这时,一只大手递过来一支烟,为黄可涵点上。
黄科涵回头看去,是他的旅部参谋,左手裹着纱布,显然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鬼子刺伤。
“旅长,鬼子退下去了,今晚上估摸着不会再上来了,不过左翼阵地的兄弟损失不小,就剩三百多人了。”旅部参谋叹了口气。
鬼子突然发起袭击,而且一上来就拼命的和他们缩短距离进行白刃战,这就导致重武器什么的都派不上用场。
若不是黄科涵带着三百人来支援他们,阵地很有可能已经易手。
黄科涵长叹一口气,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密林。
身旁,火把微弱地摇曳,将四周映得忽明忽暗。
他紧握着枪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前方密林深处,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更添几分阴森。
风穿过树梢,带动枝叶沙沙作响,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黄科涵的心跳与这节奏共鸣,每一声都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那是战场独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战斗本能。
“统计一下,全旅还有多少能战斗的兄弟,刚才司令部来了死命令,我们必须再坚守一天。”
黄科涵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光是左翼阵地,各线阵地如果能再守住一天,小鬼子将成为他们翁中的鳖!
可作为主力部队8旅和鬼子都打成这样,更不用说其他民兵师部队。
旅部参谋再次回来,带着统计的数据一屁股坐在黄科涵身边。
“旅长,全旅算上辎重部队还有2400余人能够作战。”
2400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主力部队,又得到了全军嘉奖,就剩这点兵力肯定会被取消番号。
黄科涵闻言,眉头紧锁,夜色下,他脸庞的轮廓被火把的光影勾勒得分外坚毅。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疲惫却仍坚守岗位的士兵们,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不屈。
火把的微光映照在他满是尘土和血渍的军装上,显得格外沉重。
他低声对旅部参谋说:“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告诉炊事班,把能吃的都热一热,天亮前,我们得让这些小鬼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钢铁长城!”
说完,他走向阵地前沿,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