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箫飒,这添加了趣味性和挑战性,他可不会因为熟人或者他长老的身份就随随便便抛弃对胜利的虎视眈眈的渴望,他浑身是胆。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这个点头里双方都透露出公平竞争的意向,力求平起平坐,他的加入使战局更加扑朔迷离,也让两位无话不谈的女生发起三言两语的议论。
没有繁文缛节需宣誓,负责人退下场。各就各位,当开始的号角吹响后,他们拼命往八面玲珑塔上奔腾,场上也有手下托着饭碗讨赏钱。
塔有八面,能容纳八人上塔,剩下的十二个人只能尾随,箫飒奋不顾身冲向一面往上攀爬,眼中却突然飞过一个一举跳到第五层塔的牛人,他登上第三层塔像壁虎一样迅速往上爬,在他后面是个开始稍作迟钝尔后行动敏捷的后起之秀。
跟随肖邦在另一面往上爬的人也有一个,可双方实力悬殊,更何况那个人没有那个打量举手把肖邦拽下来,因此那条道的肖邦是全场爬得最高最快的,没有辜负众人的厚望。
其它七条道的竞争显而易见激烈多了,是广大群众爱看的路数,他们时而大笑时而屏气凝神悉心注目,要将人看透了似的。
一条道上,被一个人用小招洒满了肥皂水,排在他后面的两个人手忙脚乱,在阻绝减少摩擦力的粘液上行动困苦而艰难,排在第二的人手脚一滑撞着下面的第三个人一同掉到地上,将近十米的高度,想必痛是一定的。
三个人的道路有四条,其他四道都是两个人,不少人用油阻挡前者的近身和后者的追击,人像泥鳅滑溜溜滚下去。
箫飒作为二号种子,定然会遭遇到一系列的棘手问题,上边的人用鞋子砸他,两只鞋子躲过一只,可有一只是重重地拍在脸上啊,留下个红印子,他的眼睛瞎了会儿后继而重新明亮起来,反而比之前看东西更清楚,这让他马上认清当下局势,继续徒手垂直攀爬。
浑身的肌肉像被火烧着,特别是那双始终高过头顶举着的胳膊,火烧火燎的,就要窒息了似的不自在,他时不时松懈下来甩了甩,这样不会拖延太久,每个人都要做做,像是人生必备的呼吸睡觉一样自然,起码在这种情况下是必然的。
刚才的短时间停留,让后者有了可乘之机,被鞋子砸中后过去没多久,后面的人就把他的右鞋子抓住了,他使劲甩腿可尝试了很久都没能摆脱他的魔爪。
再不快点旗帜都要被拔光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箫飒借力使力缩了缩脚,就把鞋子留给他,然后往后一蹬他往前上爬,下边的这个人被箫飒的一脚踢得神思恍惚,出身许久之后才想到要赶紧追上。
他把鞋子一扔,左手没多久又扳住箫飒的左脚脚脖子,只是顿时间就往下扯人,以为他这个讨厌鬼没那么快追上来的箫飒被突然抓住脚,惊讶中人体就被往下拉了几层塔,而他在招数得逞的兴奋之余快速上位,将摩擦出伤痕的箫飒一股脑留在后面。
晃了晃脑袋,箫飒咬牙切齿恍如一只凯旋归来的野兽再度往上追击,他想一雪前耻,两只瞪得铜铃大的星眸闪着可怕的血光,目标只是前边那个瘦得像只猴子爬起八面玲珑来也像猴子灵活的人。
场下人员看到这种厮杀的场面便沸腾了,在高分贝虐耳的吹捧声中,他们慷慨激昂,跟着人跑来跑去的木盘子中,立即响起了不断续的动人响声,他们那么乐善好施在于跑前跑后忙个不停的人挡住了他们观战的视线,早打点早打发走开,这样他们的视线又是直达场上的。
几百年或者几千年漫长的人生中,肖邦亦是第一次玩这类游戏,他拔得头筹,挥舞着旗帜飞下八面玲珑塔铩羽而归为后来者让位,多半原因在于他的对手少而且性格怯弱,不过在这条相安无事的路上紧随其后的青年也抢得第四枚旗帜。
一、二,三、四,越来越多的旗帜被拔走就代表剩余的机会愈加难得,南妮的心自从看到第一个人把旗帜拔走之后就是灰暗的七上八下的,不管肖邦出于什么目的站了上去,她怕箫飒拔不到旗帜就帮不了她的忙。
她的眉毛舒展开了,可脸上那副受委屈的表情不曾离开,白茧蝶看着场上愈演愈烈的局势,心虽是悬到了了嗓子眼,可她又没有为谁捏一把汗,她没想到做个纯粹的看客是那么难,她都没有在为肖邦加油,而那个叫箫飒的更是没入她的眼。
得知旗帜被拔了七枚而掉到地上的人有五个后,箫飒火力全开,他像个蜘蛛人来来回回地迂回却稳稳矗立在塔上,最终他找准时机跳到了那个瘦子的旁边,两人对上眼后就是一顿过招。
两个人在空中又是出手又是踢腿的,像悬挂在悬崖边岌岌可危的小草,有时肚皮贴着塔面的箫飒一下子失掉重心,整个人像打开的门背部往墙上一靠,迎面又是面容清瘦的瘦子趁火打劫接二连三的进攻,他只好调整回原来合适的角度,与他再分高下。
有时瘦子两脚踏木一手抓取八面玲珑塔突出物的三点稳固策略会被他一脚打散,整个人像只蝙蝠只剩只手留在上面,而身体其他各处都危险的悬空着。
你来我往,不分上下,有乐器扬出的铿锵音乐,有人们隐约其辞的加油,在千百种杂音中,他过滤掉不要的杂音,唯独听见南妮那命令式的加油,有总比好过没有,这让箫飒倍加有铩羽而归的冲动。
南妮们坐的位置很接近八面玲珑塔,箫飒上到的这个水平几乎与她们的桌位持平,她不用抬头和低头便可以舒舒服服地看见箫飒和瘦子在干什么,所以她的表现会比之前和之后都激动,她说他为了瘦子停留太久不值得,应当尽快摆脱他,她的确像个在高处指挥大军出征的军师,扇着一把羽毛扇子悠然自得。
眼看上面的旗帜没多少,箫飒激情澎湃地越到瘦子身上,给了他一技锁喉功,面对豁出去的他瘦子无能为力,他一边想办法甩走箫飒一边用手自食其力地扳住塔楼,青筋暴起、面部血红、汗液滚落。
离终点只几步之遥,瘦子不甘心就这样在终点站前失败或倒下,哪怕负重一个人他也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荣誉心是这时让每个人浴血奋战的不二催促剂,像粗茶淡饭般日月相随的饭食般平凡,却是真实的力量源泉,给人带来的良好性质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大力出奇迹,他们都不是朝着半途而废迈进的。
“只有一面旗,只有一面了,你听见没有……”情况不利,南妮站起身子咆哮了几声,在观众中就属她最为不消停,皇上不急太监急,后来她看到周边的人乃至茧蝶都用审问的眼神齐心协力地扫描大惊小怪的她,她便乖乖地退居二线,可茧蝶能看到她发颤的身体,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箫飒自然是听见了的,这句话点醒了他,眼瞅着就两三米的距离而隔壁还有个人比他更接近奇迹后,他愤怒地嘶吼一声使出必杀技,酷爱高瞻远瞩的大家看得瞠目结舌,再也不敢招惹他。
如果无效地趴在他背上,周转不开来,箫飒想到了如何让他为己所用,为自己的加冕如虎添翼、推波助澜。
箫飒对他说了句对不住,便将双手往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放,双手发力,双腿蜷起凌空一跳,成功着陆,现在的他双腿踏在瘦子瘦弱的肩膀上。
受尽屈辱的瘦子没有反抗能力,听天由命。箫飒双腿向下弯曲了小于小于直角的角度,之后使尽全身的力量孤注一掷地跳上去,当踮脚的瘦子被踏下八面玲珑塔的底座。
那个全身长满了肌肉的肌肉男的手正好伸向最后一面金黄的旗帜,而飞着的箫飒抢先他战战兢兢的手夺过旗帜。
他气得脸部瞬间发青,人就整个往后倒地,下沉了十几米,四脚朝天悲天悯人地躺着,几乎要口吐白沫被自己慢了一步的手活生生气死。
南妮的忽然之间轻松欢畅起来,仿佛卸掉了深仇大恨,被什么石沉大海的悲壮打动,人从刚才的面如死灰瞬间容光焕发恢复活力和光彩,似将脸上那层角质抖搂了下来,旧貌换新颜。
啊,大事不妙,箫飒原来只想奋力一跃,抢在肌肉男前面拔掉旗帜,之后稳稳地站在塔尖向大家挥手示意,好好地自恋一把,可是好像用力过猛,他整个人犹如猛龙过江地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