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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杨宝兰就在贺老夫人耳边吹风,说秦檀之前谈过人家,亲事半成。老夫人起了疑,差秋香紧着看住秦檀。这下可好,秋香竟在秦檀的屋里发现了一封情信!
“娘,这封信并非是我写的,而是弟妹房中的丫鬟丝萝写的。”秦檀摇了摇头,道,“我主掌府中中馈,丝萝这丫头与人私通,叫人拿了证物告发到我这里来,我这才把这封信压在柜上,等着一会儿处置。”
杨宝兰闻言,愣了一下。
丝萝?
那是她房里的二等丫鬟之一,从前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姐。丝萝家里犯了事被牵连,她也沦落奴籍。印象中的丝萝确实是读过几本书的,连夫君贺旭都提过那丫头有些可惜了。
“怎么可能!”杨宝兰的语气立刻咄咄逼人起来,“我房中的丫鬟个个都是懂事知礼的,又岂会做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说实话,杨宝兰在下人中的名声算不得好。她院子里的丫鬟月银极少也就罢了,杨宝兰还极易发火,整日挑剔嫌弃;丫鬟们被她罚怕了,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瞧,这诗是一首藏头诗,藏了‘陈、诗、萝’几个字。”秦檀抬眼,望向杨宝兰,“这名字,弟妹难道不熟悉吗?”
杨宝兰的面色陡然一白。
丝萝的本名,就叫做陈诗萝。她沦落奴籍后,才改了个伺候人的名字,唤作丝萝。
“这、这不可能……嫂子,你不要空口污蔑丝萝!丝萝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岂会做那等事?”杨宝兰怒气冲冲,“嫂子,如果丝萝得罪了你,我代为赔罪,你切不可趁机污蔑她!”
“弟妹这话说的真是怪哉。”秦檀捂了嘴,道,“若是不信,不如我们去找丝萝对质?”
杨宝兰当即怒道:“去就去!我院子里的丫鬟,我来做主!”
——她就不信了,丝萝日日在她半只公鸡都飞不进去的院子里关着,还有能耐与外男私通!
一行人打着灯,朝着二房住着的屋子去了。杨宝兰在院里左右呼唤,却都不见丝萝出来,当即怒道:“这死丫头,去了哪里?”一转头,她又见得夫君贺旭的书房里亮着灯,便抬脚推门跨入。
“夫君,可瞧见丝萝那死丫头了?”杨宝兰大声问道。
话音未毕,杨宝兰便呆住了。
灯影之下,丝萝正坐在贺旭的怀里。两人本言笑晏晏地说着话,一副红袖添香的样子。看见本该在宝宁堂伺候的杨宝兰来了,丝萝瞬间惨白了脸,僵着手脚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丝萝忙不迭地磕着头。
杨宝兰张张嘴,身子后靠几步,咚得一声撞在门上。深秋冷风吹进来,杨宝兰耳旁仿佛回响起了秦檀先前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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