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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连海一笑:“呵,您刚才不是也亲耳听到了吗?陛下让老奴无论如何也要撬开您的嘴,不拘用什么法子。再说了,从您卷进这事起,这宫中就没有安嫔了。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转头吩咐小太监道:“愣着干嘛!起火,没看安嫔娘娘正等着呢吗?没个眼力见儿的东西。”
白蒹葭见他们果真开始生火盆,早就吓得肝胆俱裂了。那样的东西烧到她的脸上,她以后还如何见人,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道:“我说!你快把那东西拿远些!不过我说了方总管可要发誓,不要再动我一根毫毛,我祖父一定回来救我的。”
方连海又端起了茶盏,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只要您肯说实话,让老奴能去交差,我自然不会再为难您。”
白蒹葭定了定心神,咬牙道:“是平乐公主。她让我来此处,说是有让我复宠的机会,可我一进门就不知为何晕了过去,谁知后来太子殿下也来了此处,一定是她有意陷害我们。”
方连海得了话,也不再与她啰嗦,交代小太监们看好她,自己就像景和帝去复命了。只是在心中道:真是个傻子,也不知是脸重要还是命重要,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卖了主使,如今没了用处,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景和帝与太子在太极殿聊了一夜。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御前伺候的奴才,隔着殿门还是听到了帝王愤怒的骂声,和摔碎茶盏的声音。第二日,太子与太子妃被幽禁东宫,有重兵把守。章皇后知晓后,跪在在太极殿前磕头,磕的脑门青紫也没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反而被禁足在了凤宁宫,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许探望。
昭阳长公主一向与章皇后、太子交好,听到消息也进宫求情。谁都知道景和帝对这个姐姐的爱重,可这次她的话,也没能让景和帝改变心意,昭阳长公主府也被御林军围了起来,禁止她再外出。这样的变动,自然瞒不过裴太后,她老人家本就身体不适,被这样一刺激,更是病情加重,听闻连床都下不来了。
景和帝将协管后宫的权利交到了端妃手里,而端妃的亲子瑞王,虽只有十五岁,这两日却常常被景和帝带在身边。
一夜之间,转变了风向。□□们人人自危,都知道这怕是要变天了。朝中有不少之前低调行事的大臣们,都与陶家走动了起来。
而这样的巨变,安澜却毫不知情,因为她要生了。
天才蒙蒙亮时,安澜就忽然发动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近半个月。幸而府中早就备好了产婆,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李浔却赖在屋里不肯走,安澜疼的脸色煞白,他哪里敢走。那婆子做给人接生的活计快二十年了,也没见过这样的男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温声劝道:驸马爷还是出去等吧,妇人家生产都是这样的,哪有不疼的。产房也不是男子该待的地方,不吉利的。”
李浔看着安澜痛苦的样子,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不在乎,我要陪着阿澜。”
安澜却觉得自己疼的受不了了,一会儿表情还不知会有多狰狞,哪肯让李浔看着,咬牙道:“你快些出去,不然我要生气了。”
李浔从来都拗不过她,更何况是这种时候,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道:“好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气。我就在门外,阿澜别怕。”
李浔就站在门外,听着安澜一声声哀叫,恨不得能自己去替她生才好。可从清晨一直折腾到中午,孩子还是没生下来,李浔急的直转圈。王顺见他饭都不吃,就守在这干着急,在旁边劝道:“您别急,都是这样的。我家妇人那时生产折腾了一夜呢。”
李浔叹气:“我怎么能不急啊,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话音刚落就见有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屋里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李浔吓的魂都要飞了,一把拉住那丫鬟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丫鬟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端稳了铜盆回答道:“公主没事,只是刚才有些疲累,喝了碗参汤这马上就要生了,奴婢出来时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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