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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庄梦见她真的不在意，又有兴致，就没想那么多，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不少，尤其是一些略有些资财的人家，这些人家夫妇年轻时，极少纳妾，妇人很容易一胎接着一胎的生，甚至年头生一胎，来年年尾又生一胎，一年都不隔的。”

谢兰绮脸色一变，忙低头呷一口茶水以做掩饰，心里惊涛骇浪，一年生一个，恐怖如斯。她紧紧捏着茶杯，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以赵??的痴缠，她岂不是……不行，绝对不可以。

“这么多人为多子而苦，就没有避子药吗？”谢兰绮像是单纯好奇的问道。

庄梦从来不会怀疑谢兰绮，她摇摇头：“有是有的，但是都是虎狼之药，喝了就彻底绝了生育。而婴孩、幼子一场病可能就夭折了，这药心术正的大夫轻易不开，良家妇人也不敢喝。”

其实当年谢兰绮得恶疾，张太医开得那个方子就是虎狼之药，只是当时在命与生子之间选择，必须得保命。庄梦很遗憾，当时蒋苎也开了方子，药性温和，可是他只有八成的把握。而张太医的方子几乎没有风险。

那时姑娘刚回靖安伯府，她不敢赌伯爷和夫人对姑娘的感情，怕他们逼着姑娘选蒋苎的方子，那两成丧命的风险她不敢赌，所以，一直瞒着伯爷和夫人。除了蒋苎、她和姑娘，谁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份方子。

谢兰绮也在想当年的事情，要喝谁的药，选择权在她手上。她这么惜命，当然要选张太医的药了。然而世事难料，怕她后悔，庄梦各熬了一碗，送到了她面前，让她喝之前再选一次。结果，她在喝张太医开得药时，手一滑，药碗摔了，响动惊动了她娘梁氏，她把碎碗踢进床底，又砸了个茶杯，让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的梁氏以为她发脾气砸茶杯。

梁氏就那么眼泪巴巴的看着，谢兰绮没法解释，只得喝了蒋苎的药。梁氏出去后，庄梦进来，见到打碎的药碗，以为谢兰绮喝了张太医的药后郁愤下摔了碗，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谢兰绮想到能利用这个机会，让她爹娘退掉和赵??的婚约，也没解释。

只有谢兰绮自己知道她没喝张太医的药，她能生子。而这个阴差阳错，如今成了她说不出口的苦恼。

从药堂离开，谢兰绮脑海里还浮现着庄梦的话，年头生一胎，来年年尾又生一胎，一年一胎，太可怕了，周身发寒。

等赵??处理完祭田庄子的事，回到府里，看着谢兰绮，心思浮荡。不想，好容易熬到夜里，赵??灼灼双眸里燃着火，凑到谢兰绮颈边，嗅到她发上的幽香，鼻息越发乱了。

“别闹，”谢兰绮推开他，垂着眼睫，低声说：“我来月事了。”

余光瞥到赵??一僵，谢兰绮想着他是不是不太明白，正想用什么兆头不好之类的忽悠他分房睡。却见赵??忽然醒过神，手掌精准的落在谢兰绮小腹上，拧着眉，语气担忧：“疼不疼？前些天落水是不是有影响？我去让人煮一壶红枣姜汤。”

说着起身下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谢兰绮都来不及阻止。

赵??不仅看着谢兰绮喝下一碗热烫的红枣姜汤，还搓热手掌，放在她小腹上，给她暖着。他眉眼里的欲念已全部褪掉，眉头微拧，透着担忧与心疼：“你不能受寒的，一受寒就疼得厉害。”

按一阵，赵??抽出手掌，猛搓几下，热了再放上去，来来回回的，不厌其烦，每次都用低醇的嗓音问一句疼不疼，毫不掩饰的柔软和怜惜。

谢兰绮先是有些愧疚，她今天都是最后一天了，几乎没什么反应了。可听得赵??一遍遍的问，不知怎的，她眼眶一酸，情不自禁的掉了两滴泪，哼了一句：“疼。”像个孩子一样的不讲道理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