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深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女人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恼怒之色。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仿佛在嘲讽她的防备。
“不是,”他回答得简洁干脆,毫无心虚之感,声音低沉而温和,“只是不小心撞到你了,衣服我赔给你,行不?”
谁稀罕他赔衣服。
女人皱着眉,紧盯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不依不饶地说:“你怎么会好端端撞到我?明明都看到我转身了。”
他凝视着她,平静地吐出四个字:“我没瞧见。”
容辞抿紧嘴唇,双眼直直地瞪着他。
安庭深随手把手中的东西搁到一旁,伸手想要帮她弄掉身上沾着的米粒。可他刚一抬手,她就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中,僵了好几秒,随后从容地收了回去,嘴角挂着笑意,“你这样子,倒像是把我当成了穷凶极恶、饥渴难耐的强奸犯了,柳小姐。”
容辞皱着眉说道:“你有前科。”
他摊开双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她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紧接着,男人往前迈了一步,将她抱了起来,这次不是他平日里温柔的公主抱,而是直接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容辞愣了一下,这样脑袋朝下的姿势让她显得十分狼狈,“安庭深!”
他语气平淡地说:“我觉得这才是强奸犯抱女人该有的样子。”
“安庭深!”
容辞顿了两秒才喊出来,自然不会乖乖配合,任由他这么扛着自己。
她在他肩膀上动了几下,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准再乱动,不然摔下来磕到脑袋的可是你。”
容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安庭深踩着楼梯,扛着她直接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性衣物、围巾和鞋子,很多都还挂着吊牌,满满当当地摆满了整个空间。
容辞这才被放了下来。
衣帽间剩余的空间本就不大,再加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显得愈发狭窄。
她穿着高跟鞋,突然被放下还没站稳,属于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安庭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承受他薄唇的吻。
“唔……”
男人的大手慢慢插入她不知何时散开的发丝中,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摩挲着她温暖的头皮。
容辞不断往后退,他却并不阻拦。
她退两步,他就跨一步跟上去。直到退无可退,她被压到了靠墙的柜子上。
他含着她的唇瓣,亲吻着,声音沙哑得有些模糊不清:“让你换件衣服……你却提强奸,我每天晚上无数次想这么做,你知道吗,嗯?”
那吻在她的唇瓣和下巴处流连,容辞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推搡着他,尽管力气微弱,可他十分不喜欢她这般排斥他。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柜子上整齐摆放的丝巾,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紧接着腾出一只手从中挑选了一条。
随后,那条轻薄却价格不菲的丝巾紧紧地将她的手腕反绑在了身后。
“别生气,”他轻声哄着,同时亲吻着她的脸颊,“我就只是想亲亲你,没别的想法……”
事实上,他确实仅仅是想认真地亲吻她,尽情沉浸在这一美妙的过程之中。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每一处都被他的唇舌轻柔地触碰,男人沉重又沙哑的呼吸声好似点燃了整个空间的热度。
“容辞……”
他那格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其中既有强势与霸道,又夹杂着一丝恳求,显得矛盾又复杂。
容辞对上他那双深邃得近乎炽热的眼睛,里面满是想要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望。
她的背紧紧贴着坚硬的柜子,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你说过,就只是亲一下?”
男人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低沉地说:“它……感觉不太舒服。”
她别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你已经亲完了,松开我的手吧。”
“容辞……”
尽管头脑有些混乱,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略显冷淡的神情,叹了口气,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开她。
于是,他声音嘶哑地说:“再亲一会儿。”
眼神里满是失落,活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他捏住她的下巴,再度深深地吻了她许久,直到某个硬物碰到了她,被她穿着高跟鞋狠狠踩了下去,他毫无防备地感到一阵剧痛。
英俊的脸上略显狼狈,他沙哑着说:“我去准备午餐,你换件衣服吧,乖,我不会进来的。”
话一说完,容辞手腕上的丝巾就被解开了,笼罩在她身上那具强健又炽热的身体也迅速离开,失去支撑的她差点瘫倒在地。
安庭深很快转身,大步走出了衣帽间。
容辞的手扶在衣柜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她低头沉默了许久,随后开始挑选衣物准备更换。
她的经济条件并不宽裕,很少去商场购置衣服,可对于当季的流行趋势却了如指掌,那些还未拆标签的大衣都是最新款式。
她在秋末就离开了,没想到衣帽间里已经换上了冬季的衣服。
最后,她随意选了一件看着合眼的毛衣,走进玄关换上厚实的拖鞋,却发现鞋子已经被水浸湿,穿着很不舒服,便又拿了一双袜子和新的毛拖鞋。
当她换好衣服下楼时,才发现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厨房也不见他的踪迹。
皱着眉思索片刻,她就猜到了他的去向。
过了半个小时,安庭深才从楼上下来。
他换了一身装扮,深灰色长裤搭配休闲V领毛衣,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高贵与儒雅,完全不见刚才在衣帽间时的狼狈与急切。
容辞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目光专注地落在开启的电视屏幕上。
她身着一件红色圆领毛衣,材质十分柔软,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瘦又尽显优雅。
她把长发束了起来,少了几分端庄,却多了些许随意与青春的活力。
特别是那件红色毛衣,更将她的肌肤衬托得如同白雪般洁白。
安庭深的声音低沉且变得柔和起来,“容辞。”
这位女士手托着腮帮子看电视,完全没有理会他。
安庭深凝视着她的侧脸,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涌起丝丝暖意。
他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我保证,真不是故意的。”
她轻轻拍开他的手,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平静地说道:“我不想做饭了,这个电视节目太吸引人了。”
“行,”他低声笑着说,“你接着看电视,我去准备晚餐,做好了叫你,这样成不?”
她终于正眼看向他,“其实该我做饭来感谢你的。”
“谁让我惹你不开心了呢。”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下厨,从买菜到做饭,全都是他一个人包办,除了付钱的时候,那实在没办法,因为当天钱包里只有银行卡,没带现金。
“你是不是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了,买这么多衣服放着都不穿?”
他微微一笑,“是啊,老婆都不在身边,自然没人帮我花钱了,赚得太多都愁怎么花出去。”
“去厨房吧,我都饿了。”
男人听话地站起身,顺势亲吻了一下刚才抚摸过的脸颊,“很快就好。”
容辞连续看了四十分钟电视,客厅的视野极佳,坐在沙发上恰好能欣赏到外面雪花飘落的美景。
一年即将步入尾声。
安庭深喊她吃饭,他的厨艺一直都很对她的胃口,毕竟他厨艺堪称大师级水准。
以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在他犯错想要讨好她,或者她特别想吃某道菜时,才会让他下厨做饭。
安庭深声音醇厚,目光深邃,还带着一丝别样的诱人感觉,“要不要喝一杯?”
他有一个酒柜,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名酒。
容辞品尝着汤,鲜美的味道让她的脸色稍有好转,也没在意对方那明显的心思,只是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下午我要去看杨文志,然后回公司,就不喝酒了。”
“容辞,”他含着笑意注视着她,“你不用总是防备着我,除非你愿意,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越界的。”
他最多也就只是亲吻她,他对她的性格也比较了解。
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她很可能会和他彻底断绝关系。
她皱起眉头,“那天早上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你不就是那么做的吗?”
男人挑了挑眉,回想了一下,喉咙动了几下,过了几秒才平淡地回应,“那时你还算是我的妻子,而且你一大早突然闯进来,早上男人的自制力确实比较差,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