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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叠宣纸,一支毛笔还有一根墨条,细嗅还有股淡淡的松香。
“还是好墨呢。”周慈青感慨,“苏员外当真是好生爽利之人。”
吴长庚也颔首:“也是慈青你得了他的赞赏,他才这般大方的。”
“我看苏员外是有几分义气的。此前所见之为商者,大都不见兔子不撒鹰,哪有给钱给物这般痛快的。方才也是我拦得及时,否则苏员外这钱财都到手上了。”
他说话的声儿不小,清清脆脆的,亮得紧,团在树梢的飞鸟叫他给惊动得振翅飞走。
几团树枝上覆着的雪簌簌往下掉,吴长庚眼疾手快,将手覆在他头顶上。那雪啪嗒一下砸下来,又四分五裂,雪粒子从周慈青的鼻尖跳过。
周慈青呆呆地望向天空,闷闷地说:“啊,这叫个什么事儿,是这老天爷在告诫我,人不可得意忘形么?我可真是冤枉呐,还不曾真的春风得意呢!”
吴长庚甩去了手背上的雪,失笑:“飞鸟不通人性,此事在山间司空见惯,莫要多想。”
周慈青也笑。
他二人并排走着回去,踏着沙沙的雪声,听偶响的鸡鸣和狗吠,似乎还有几声狸奴的低叫。
这次的路途上倒再没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儿了。
第10章 第十章
横桌,铺纸,研磨。
所幸这两日周慈青的身子好些了,不至于日日咳嗽难捱,头重脚轻的,还握得起笔。
他将汤婆子给放在一旁,冷着了,就伸出那冰凉的手去挨一挨,蹭一蹭,得些暖意熨帖。
毛笔饱蘸墨汁,悬腕在纸上行云流水地书写起来。
幸得大学时入了个三笔字的社团,指导老师也极为负责,竟在得空之时会来书法室指导他们。
初始,周慈青临的是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后为《张迁碑》和《曹全碑》,不说字体字形有多秀美风骨,却是有了自己的形。不至于软弱无力,或不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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