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郡主的丧事又出意外了!
先是灵堂诡异地冒出蓝光,之后更是连连出事。
几位守夜的世家千金出了事情,其中最厉害的当属礼部侍郎府上的二姑娘,才传出以庶换嫡的那一位,居然被京兆尹府上的一个妾室,给推下了山道,摔断了腿。
这一位事情最大,被传得有名有姓。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伤得不轻,更有消息灵通的打听说,京兆尹的这个妾室,是因为儿子的事情疯了的。
京兆尹的独子,就死在几天前的火起之夜,这个妾室听说儿子死了,就疯疯癫癫起来,这几天一直住在灵觉寺,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怎么突然跑去山道上推了人,当然也不明白这位沈府二姑娘,为什么也在那个地方。
那里离灵堂颇远,又是在僻静的后山。
另一位沈府的姑娘好好的在灵堂,却被一个丫环用白幡打伤了头,说是要带她去看大夫,没成想走半道上,丫环跑了,这位好不容易回来,又冻又惊,直接就晕了过去。
第三位世家千金和沈府的这个姑娘情况很像,也是被灵堂的一个丫环撞的,撞伤了后,丫环引着她去找大夫,半道上同样把人扔下,等这位回来的时候,同样是又惊又慌,跑回灵堂后,差点晕倒。
淮安王韦临头疼不已,只恨自己昨天没有留下来,否则哪有这么多事情。
早知道,他昨天就不回去了!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上不下。
正气恼间,忽然看到沈慕林大步过来。
沈慕林脸色阴沉铁青,他才从沈盈春处过来,昨天听说沈盈春出了事情,他就守在了沈盈春的厢房外面。
“见过王爷!”沈慕林抬手行礼。
“何事?”韦临冷声道。
“王爷,沈盈夏在哪里,您把沈盈夏交给我。”沈慕林脸色控制不住的阴狠,妹妹怎么会出事?出事的不应该是沈盈夏这个贱人吗?
这个妾室是他让丫环引过来的,引到沈盈夏所在的巨石后面,告诉她找到了杀害她儿子的凶手。
由这个疯了的妾室出手,直接把沈盈夏推下山。
事后也有人担下这责任!
而他还有不在场的证据。
沈慕林怎么也没想到沈盈春会过去,不但过去,还被推下台阶,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一条腿直接摔断了,身上伤处更是不少。
这一切都是沈盈夏!
而沈盈夏还没死,听到这个消息,沈慕林哪里就能坐得住,
死,他要沈盈夏死!
“沈大公子要把人带到哪里去?”韦临不耐烦的道。
沈慕林平了平气:“我两个妹妹一起受伤,我把人给送到一起养伤。”
韦临淡冷的道,“本王已经通知了沈侍郎,等沈侍郎到了,一起带走!”
“王爷,我先想带走沈盈夏。”沈慕林哪里是真心过来带人的,握了握拳头,急切地道,“还请王爷能通融一二。”
“通融一二!”韦临在等着宫里的消息,不耐烦得很,“这事还得等你父亲过来处置!”
“可是……”
“来人,把沈公子请下去休息。”韦临冷了脸,直接下令道。
不是他愿意管这闲事,三位世家千金出事这事透着诡异,两个故意惹事的丫环说是没找到,这事还得查,这个时候不能再有谁出事。
沈慕林过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找事的那种,韦临懒得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计较,有什么事和沈侍郎说比较合适,沈侍郎的儿子终究是差了一些。
沈慕林不想走,他现在还不知道沈盈夏在哪里,否则就直接过去了。
但眼下,他也不敢真的逆了淮安王的意,淮安王眼中的冷意,让沈慕林清醒不少,只能退在一边。
回去,他不允许沈盈夏平安的回去!
就算父亲让他跪祠堂又如何!他不会放过沈盈夏的,想到沈盈春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沈慕林的心都要碎了!
心底的恨毒,几乎凝聚成实质!
退在一边,先见机行事,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会留下沈盈夏,哪怕父亲事后责罚。
人都死了,父亲还能不饶恕自己不成?
灵柩抬下山,两边全是僧人,所有人退让三舍。
哭声震天,淮安王府的人披麻戴孝,蜿蜒地从山道上下来。
今天是承安郡主大丧之日,灵觉寺不再接待其他的香客。
韦临把灵柩送到山门前,抹着眼泪看着灵柩远去,许久未能离去,他是承安郡主的父亲,最直系嫡亲的长辈,不便去送丧。
今天送丧过去的都是承安郡主的同辈,或者晚辈,也有远房的长辈。
既便灵柩已经远去,韦临还是依依不舍,红着眼眶,看着灵柩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许久,宽大的马车缓缓地过来,停在了山门前,马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礼郡王。
“淮安王节哀!”肖玄宸过来对韦临拱了拱手。
“多谢郡王过来送我儿一程。”韦临眼眶暗红,一看就知道哭过,手扶着仆从,声音暗哑。
看得出长女之死,对他打击极大。
“听闻昨天晚上,郡主的灵堂,连连出事?”肖玄宸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算得上温和,却暗藏着冰寒和威依。
“烛台不知道有什么,突然泛起了些蓝色,可能是烛台的铺子做的时候,有什么故障,后来就没事了。”
韦临苦笑道,“本王让人查了,没发现什么,烛台也是普通的那一种。”
“然后是三位陪祭的世家千金出事?”
肖玄宸继续问道。
“都是意外!”韦临努力把事情压制到最小,“侍郎府上的两位,一位是出去走走的时候,遇到京兆尹的妾室,这个妾室因为儿子死了,变得疯疯癫癫,另一位说是被一个丫环砸到了,丫环怕出事跑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还有一个,估计也是同样的原因,昨天拜祭的年轻女子多,本王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家的丫环,敢这么胆大包天。”
“王爷查过?”肖玄宸不以为然。
“查过,什么也没查到,都说丫环害了人,然后跑了,那两位姑娘又惊又吓,倒是没什么大事!”
“淮安王,皇伯父听说这些事情都和郡主有关系!”
韦临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脸色变得痛苦愧疚:“和我儿有关系吗?我儿是舍不得我吗?我儿征战三年,最后好好的回来,却旧伤复发,一下子便去了,都是本王的错,若本王当年能撑起王府,又怎么会劳她一个女子如此出生入死!”
“淮安王,郡主灵柩前的剑断了!”肖玄宸目光落在韦临的脸上道。
“什么?”韦临脑袋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