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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丁汉白平时脾气不好,经常让人不痛快,但如果丁汉白是在做事时脾气不好,那他可以格外地忍耐。
钟顶上的大铃铛已经修好,机芯和内置的小铃铛才是难题,丁汉白的眉头越锁越深,犹豫要不要叫学机械的丁尔和来看看。
之后丁尔和过来,纪慎语就去书房写作业了,他和对方相处得不太自在。作业不多,他埋头苦写,写完想到明天的出行,又抽出一张信纸。
纪慎语想,如果找到瓷窑见到佟沛帆,当着丁汉白的面也无法表明身份,不如给对方写封信,等认路以后自己再去就方便了。
他洋洋洒洒写满一篇,句号画上时传来清脆的钟声,西洋钟终于修好。
丁汉白双手尽是油污,去洗一趟回来,丁尔和回东院了,纪慎语却又进来。他哭笑不得,兀自安装零件,完工后用药水擦去锈迹,焕然一新。
纪慎语出神:“丘比特为什么打败时间之父?”
丘比特是爱神,丁汉白说:“爱可以打败时间,这座钟的原版设计寓意为真爱永恒。”他留学时在大英博物馆见过更精美的复刻版,归国时买了这个。
纪慎语觉得寓意太美,喃喃地说:“我很喜欢听你讲我不了解的东西。”
丁汉白这被一句话哄住,简直想撬开纪慎语的脑壳看看里面什么有,什么没有,好知道他讲什么能唬住人。转念又想到纪慎语这几天的殷勤,热劲儿冷却,说:“我倒想了解了解,那潼村有什么让你整天期待?”
纪慎语支吾,只说同学家在那儿,风景好。
什么同学的话如此上心,丁汉白追问:“女同学说的?”
纪慎语立刻明白此中意思,顺着答:“嗯,是女同学……”
第二天一早,整理妥当后他们两个出发,殊不知前脚驶出刹儿街,姜采薇后脚就接到丁延寿的电话,通知傍晚到家。
市区川流不息,公里数增加,人渐渐变少。驶出市区后丁汉白加速,兜风一般驰骋个痛快。纪慎语则始终盯着路,他一向博闻强记,默默记下经过的路标。
“师哥,坐公交车能到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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