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宫内。
正度过一夜春宵的路易斯餍足的穿戴好睡衣,踱步到落地窗前幽幽摇晃着酒杯。
“你是说,兰斯洛特签了结婚申请协议?”
浑厚油腻的嗓音响起,一旁禀告的女佣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晕厥的妙龄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青紫纵横。
心有余悸的收回眼神,道:“是,文件连夜送递交了上来,等着陛下签字。”
签字?
路易斯嗤笑一声:“那个臭东西,我签不签他都无所谓的吧。”
男人言语中的危险已经明显,女佣有些汗流浃背,斟酌道:“陛下……是特伦帝国的陛下,是最高掌权者,所有的贵族结婚都是需要您同意的。”
“就连兰斯洛特,也,也得看您的脸色才行……”
闻言,路易斯轻哼一声,回头看着女佣,浑浊的眼上下扫视。
他走近,苍老的手撩起女人耳边的碎发,而后肥硕的手指摩擦她那有些颤抖的红唇。
眯眼笑道:“你倒是嘴甜,会讨我欢心……”
女佣身子一颤,脸色彻底白了。
下一秒,一股力道扼住脖颈,将她狠狠摔向床,砸到晕厥人影的身上。
“陛下!陛,陛下,莎洛艾儿公主还在……”女佣颤着声,哆嗦着双脚并爬下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路易斯笑着看她想反抗却又不敢的颤抖模样,眼底的愉悦和癫狂被激起。 非凡
看啊,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任何人,
不敢,
不可能,
反抗得了他。
路易斯笑着放下酒杯,悠悠向女人走去。
……
兰斯洛特依旧很忙,总是清早而出,深夜而归。
呆在家里的时候,也全是在书房开会办公,根本没有闲暇时间与予慈独处。
但是也许是听进了她要送糕点的话,主楼连接侧楼的走廊上不再昏暗,而是灯火长明。
每晚予慈都会散步似的晃到书房外面,将手中的吃食放在门口,再慢悠悠晃回被窝睡觉。
偶然会遇到正好有官员在书房与兰斯洛特洽谈,予慈也会识趣的离开,等到官员们走后再去送吃食。
而在神识的查探下,门口的吃食总会在她走后不久就被一道人影拿进去。
有的时候隔天公爵府关于某种糕点的原材料还会莫名放置在厨房里,女佣们也不碰,就像是在等待着谁的来临一样。
每每看到那一堆东西的时候,予慈总会垂眸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两人都心照不宣,两人也心知肚明。
这样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特伦帝国的天气也进入最后的深冬时节。
期间,予慈也根据芮蒽提供的联系地址在联系人处拿到了解药。
原先还担心芮蒽已经暴露,跟她接头的联系人会不会也已经被兰斯洛特察觉到。
结果人家会易容术,总是不定时不定地点的先放下消息和解药,离开了才通知芮蒽前去。
倒是谨慎。
关于她拿到的关于小公主母国的指令……
[已知。]
廖廖两字,男主果然知道。
“正常。”一旁的芮蒽也看到了她的指令,面不改色开口,“我每个月收到的消息都是等,等,等……这位新王指令很少。”
“不过倒是听说是个爱美人的,玩儿的挺花,长得有些姿色的细作啊什么的曾经都被”
话音戛然而止,芮蒽有些慌张,显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予慈淡笑,仿佛随意一提:“这个月,你也是等?”
闻言,芮蒽一顿,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绿色的解药吞了下去:“这个月还多了一句。”
“继续辅佐你获得兰斯洛特的宠爱和信任。”
她在撒谎。
予慈淡淡看女人一眼。
自从上次的烛光晚餐后,芮蒽在原先的基础上老实了太多,以至于十分反常。
瞧着那绿眼睛里自以为隐藏极好的负面情绪,予慈看着看着,都有些期待她会憋个什么大招出来。
一个连心思都有些藏不大住的细作,在兰斯洛特眼皮子底下相安无事的呆了十五年?
嗯……
很难相信。
予慈并不觉得芮蒽这十五年对男主能创造出什么价值。
她能拿解药活到现在,大抵是她是众多派出的细作中,唯一一个能长期待在公爵府的。
都不用传递什么消息,只要能活生生待在公爵府,她就是功不可没的存在。
有这一点,男主自然会接替琉国皇帝连着多年都给予解药,让她安分的什么都不要做,等着下一步指令。
只是……
予慈盯着手中自己的紫色解药,若有所思。
“我们两个的蛊不一样,解药自然不同。”芮蒽瞥了一眼,随即喃喃自语,“这几天兰斯洛特都没有回来,听说是军务繁忙。”
予慈:“……”
如果兰斯洛特知道芮蒽的身份,却又专门让芮蒽来接近她,也是早就怀疑她也是细作了么。
“……”
算了。
予慈闭着眼,挥手让其出去。
比起芮蒽,越发临近的春宴才叫人挂念。
予慈抬眼,窗外,深雪浓重,一眼望不到边。
“系统。”
女声轻唤,“小公主的母国赴宴队伍,快到了吧。”
不是问句。
暗处的系统一愣,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宿主想干嘛。】
予慈垂眸不语。
……
特伦国境外。
已经赶了一天的队伍安营扎寨在雪地中。帐篷外侍从和女佣们灰尘扑扑的各执其事,帐篷内,衣裙华丽的几人围坐火炉旁。
绿裙女人妖艳难掩,旁边面容姣好的女子一身紫裙,腹部微微隆起,难掩疲惫不耐之色。
两人都裹着上好的水貂大衣,围着火炉不语。
对面,一旁骑士装的男人也失去往日的风范,俊朗的脸上有了胡茬,深邃的眼眶下乌青,瞧着像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吃了半个月的素食,嘴里能淡出个鸟来!”紫裙女子咬牙骂道。
“薇妮!”闻言,绿裙女人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皱眉呵斥,“不准再说这些粗鄙的话!”
这些天暗无天日的紧赶慢赶已经消磨了薇妮仅剩的端庄,她暗暗咬牙。
一想到那个昔日天真至极的小公主落入了中年老皇帝的后宫受尽折磨,她就忍不住的想笑,随后就有些恼怒。
啧,要不是为了去看予慈的笑话,她才不会冒着大雪来这么远的地方!
略有忌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随即将气撒向对面的男人。
“都怪你!”
“还说自己是什么东国最强大的骑士长,结果这一路过来连强盗都能欺负我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愿意跟来特伦是想见那个小贱人吗!!?”
“我才是你的妻子!”
女声尖锐娇蛮,被指着鼻子骂的威夫斯微微皱眉,手中盛好热汤,想要端给还在愤愤不平的女子。
“不吃!”
薇妮眉头皱起,余光瞥见母亲并不愉悦的神色,嘴边的话一转,斥责道:“你没长手吗?不知道喂我啊!?”
“我肚子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闻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男人抿唇,没说什么,只起身来到女子身旁,一口一口,吹冷喂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