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问她是不是一个人。
苏倾城害怕极了,脑子里忍不住遐想连篇。
如果这个男人要对她怎么样,她是同意还是抵死不从。
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男人见她只是戒备地看着自己,拿着棍子挑起苏倾城湿哒哒的长发,眼底冒出精光来。
苏倾城打小长得漂亮,这种精虫入脑的淫光她见过很多次。
她不动,冷声说:“别动歪脑筋,想要女人的方式多了去了,没必要冒着牢底坐穿的风险。”
男人被看穿,唇角的肌肉抽动着:“我喜欢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如你跟我睡,我送你回去。”
苏倾城嗤笑:“我有腿,不需要你送。”
男人撑着棍子,在苏倾城面前佝偻着身子,身上一股汗馊味袭击了苏倾城的嗅觉。
他伸出干巴巴黑黢黢的手指,扼住苏倾城的喉咙:“要是我把你带到鏊子岭,你的腿就是摆设。”
熬子岭是原始森林。
他另一只手指着身后:“过了香蕉园的水沟可就是鏊子岭了。”
苏倾城看着男人的手。
他小拇指的指甲又长又脏,已经看不出指甲的透明感,暗黄色的,连指甲带手都像是枯木。
她心脏直突突,屏住呼吸说:“好吧,我陪你睡,你送我回组里。”
男人没想到苏倾城这么听话,猴急地往苏倾城身上扑去。
苏倾城忙躲开:“这里太脏了,去你家吧。”
男人猥琐的笑:“在家里哪有在草棚里刺激。”
他抓住苏倾城的手腕,一口准备咬在她脖子上。
苏倾城见这人过分野蛮,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砸了那头黑毛猪。
黑毛猪被砸,受了惊吓,鼻孔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男人被猪叫声打断,见猪要跑,拿着木棍子挡在门口,用木棍将草棚门抵住。
他看到地上砸猪的手机,怒视着苏倾城:“敢打我的猪,等我上了你,再让我的猪上你。”
他再次朝苏倾城逼近,扣住苏倾城被划伤的手腕,粗鲁地撕扯苏倾城的衣服。
苏倾城的衣服是丝绸的,很容易坏。
男人只是抓了一把,她的衣服就裂开了,穿在里面的胸衣暴露出来。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上的雪白,疯狂地咽口水,急不可耐地将苏倾城压在地上。
“啊……救命……”苏倾城惊出本能,用力去推男人,不停地用脚踢。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
因为她的喊叫,黑毛猪再次受惊,在狭小的草棚里躁动不安,开始犁地式乱窜。
要不是男人反应快,及时躲开,差些被黑毛猪踩了脚。
苏倾城见状,变本加厉地喊叫:“啊……”
尽管外面风雨雷鸣,但男人的耳朵还是差些被苏倾城的叫声喊破了。
黑毛猪更害怕,越怕越狂躁,最后冲破草棚的墙体,逃窜出去。
男人好不容易从集体猪场偷到的猪,现在跑了,看苏倾城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他扼住苏倾城白嫩的脖颈,将她抵到墙上:“你死定了!”
恶心的口臭扑鼻,苏倾城恐慌不已。
哗啦。
她的裙子被彻底撕破,冷空气钻进她身体里,在她身体上覆盖的还有男人令人作恶的体温。
苏倾城紧闭着双眼,感觉自己要完蛋。
突然那噩梦般的体温在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雨水的冰凉。
苏倾城惊魂未定,想要逃跑,却被人按住肩膀。
啪!
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来人脸上。
当她看清来人时,他的脸被她打得通红。
她以为他是对她施暴的男人,没想到会是沈郢。
在看清沈郢那一刻,她的恐惧全部化作委屈将胸腔充爆。
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人是被沈郢拽着衣领子甩开的。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趁沈郢不注意,慌慌张张顺着猪撞出来的洞钻出去,逃之夭夭。
沈郢顾不上男人,在苏倾城面前蹲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裹紧。
苏倾城双手放在胸前,眼泪哗啦,浑身不停地颤抖。
她脖子上的掐痕刺伤沈郢的眼,手臂上的磨伤更让他的心紧揪成一团。
他用衣袖擦拭着苏倾城脸上的泪水和泥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地上凉,我们回去。”
说话的声音很轻,挨着苏倾城的耳廓。
苏倾城往他怀里藏,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差些……差一些我就完了。”
她哽咽,嗓音一半藏在喉咙里:“郢郢,我不想回去。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苏倾城话没说完,看到草棚外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站在最前面的人是傅司律。
傅司律没打伞,看着沈郢怀中狼狈不堪的苏倾城。
她的衣服破了,身上还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大家都猜到发生了什么,没人贸然上前。
傅司律不敢看苏倾城的眼睛,只是问沈郢:“那人呢?”
沈郢紧抿着唇,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凌厉和怒意。
他没答话,垂着眸,紧了紧苏倾城身上的衣服,从傅司律身侧快步走过。
傅司律听着沈郢的脚步声,低沉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找倾城。”
人群纷纷给沈郢让路,沈郢抱着苏倾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没带苏倾城回录制现场,而是租了民宿。
民宿的老板娘见苏倾城和沈郢全身湿透,连忙生了火。
她苦笑:“打雷停电了,今晚可能得将就一下,烧热水洗澡。”
沈郢拿毛巾帮苏倾城擦着头发:“没事,麻烦先倒杯热水过来。谢谢。”
老板娘离开,沈郢才解开苏倾城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
苏倾城皮肤嫩,抓痕极其明显。
沈郢轻轻地帮她擦拭着伤痕上的泥渍。
苏倾城身体还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自从她看到很多人看着沈郢抱着衣衫不整的她从草棚出来,她就不说话了。
沈郢对她道:“我先给你上药,疼得话,就抓紧我。”
她不擦药就很疼,尤其是手臂上的擦伤,疼得要命。
若是之前,她肯定让沈郢帮她呼呼。
他们常这样,小时候的毛病,长大了还延续着。
此刻她不想说。
沈郢却主动在她的手臂上上药后,轻轻地吹。
那双平日里淡淡的眸色此时颜色很深,可能是天黑了,只有手电筒和柴火照明的缘故。
苏倾城抽回手:“郢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郢握住她的手:“看不见你,我没办法平静。”
他将毛毯披在她身上,挨她很近地坐着,继续若无其事地帮她上药,轻吹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