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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李暧心中一凛，不敢再装，忙奔出后院，走进茶水铺一看，只见束龙寨的好汉们系数被打翻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满地乱滚。

屋子正中，立着一个白衣飘飘、淡淡然然的僧人，正是慧伽。

这陡然的巨变又巨变令李暧吃惊不小。若说前一个巨变尚在自己和崔辞的意料之中，但慧伽的出现却是二人都万万没有料到的。

“你？怎么是你？”

“小僧见过崔大人。”

慧伽躬身，朝崔辞和李暧行了个合十礼。

“我师傅含冤受屈，小僧愿为崔大人查明案情略尽些绵薄，故而一路追随南下。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这些歹徒胆敢行刺朝廷命官，要不是小僧及时赶到，崔大人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他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崔辞听在耳朵里却莫名不爽，他板着脸起身道：“多谢你了。不过本官告诉你，即便你不来，我崔辞也不会着了这伙儿山贼的道！刚才我与李侍卫只是假意中毒，只为套出他们的目的。你来了，反倒坏了我的事。”

翻在地上的束龙寨诸位好汉，陡然见崔辞与李暧并无中毒之相，面面相顾，愈发惶恐起来。

“你们？怎么会？我明明看见你们喝了茶水！”

“我让你们给我一个交待，你却不肯。现在我不计前嫌，给你们一个交待，好叫你们死的明白。刚才你替我牵马的时候，我就留意了，你手上有常年持刀的老茧，原怕看不真切，倒茶的时候，我特意又看了一遍，你的虎口处、食指和拇指侧面，经常与刀柄接触的地方，厚实粗糙，质地坚硬，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另外，你跟我们闲聊时，手指自然弯曲成适合握刀的形状，不习武的店家哪个会保持这样的姿势？再一个，你给我们上的菜都是凉菜，想必是原先的店家一早就做好，放在后厨的，所以你片刻功夫，便能端了满满一桌。”

“是那女子说要易做的菜！这也算破绽？”匪首叫嚷。

“话是没错！可是，周围几桌客人桌上除了茶水，半盘菜都没有，你却只围着我这桌伺候，岂不怪的很。不过，让我确定你们绝非善类，乃是谈到盗帝藏龙的时候，若是寻常百姓，定然是咬牙切齿，或是惶恐小心。而你的语气充满崇拜羡慕，就差把“吾辈楷模”四个字说出来了。我故意装作着了你的道，便是要看看你耍的什么把戏？”崔辞冷笑，“言尽于此，本官现在问你，你口中的二当家是谁？为何要杀本官，替你二当家报仇？”

李暧拔剑，上前一步，指着那匪首的咽喉。

“大人问话，耳朵聋了？”

那匪首眼含热泪，环顾左右，喝道：“我束龙寨的好兄弟，下山时便发过毒誓，若此番失手，当如何？”

地上的匪徒都略略挺着了腰杆，齐声喊道：“愧对二当家，当以死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