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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所有摄像机的镜头都对准他,像一群嗜血的秃鹫。
另一人尖声喊:“殿下,您如何看待帝国民众现在把皇室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不是因为皇室已经丧失尊严与威信?”
原本整齐的记者席像被踩乱的蜂巢,摄像机机械臂在空中横扫,发出低沉的电机声,闪光灯一次次轰在展渊眼里,白得发疼。
主持人试图维持顺序:“请大家按次序——”
还没说完,后排有人直接打断:“按什么顺序?我们有提问权!”
起哄声此起彼伏:?“殿下,二殿下的遇刺是不是您的指使?”?“皇室是不是隐瞒了二殿下的病情?”?“您是不是该主动放弃继承权?”
有人踩着座椅往前挤,无人机从天花板下降,悬停在展渊头顶,镜头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保安上前驱赶,却被推搡回去。
第一排的女记者尖声质问:“殿下,请回答,您父皇为何一次都没探望二殿下!是不是因为皇室早已分裂?”
另一名联邦记者高举手臂:“如果皇室分裂,联邦是否会介入调停?您怎么看?”
展渊握着话筒的指节泛白,低声开口:“我今日来此是为了说明外交谈判——”
没有人听他说话。
展渊的声带紧绷到发疼,可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这群人都不会听。他们不是来求真相的,他们更像是来演戏的,陪着他演这场皇权死于娱乐的大戏。
皇家的两个继承人,一伤一败,皇权公信力下降,这些记者背后的贵族势力盘根错节,这声声诘问,都不过是记者背后的贵族在为难他罢了。
一个帝国北境的小报记者甚至趁混乱直接冲上台,把录音笔塞到展渊手边,像是要近距离捕捉他情绪失控的瞬间。
保镖迅速拦下,却让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人们高喊着“别拦!”,有人挥舞相机,有人干脆站到椅子上拍照。
长桌另一端的水杯被碰翻,冰水沿着桌面倾泻下来,打湿了文件。闪光灯映在水面上,像是碎裂的光片。
展渊的声音已经被噪音吞没,记者们根本不在乎他要解释什么,他们只想要一个能做头版的反应——最好是愤怒、崩溃,或者一场当众失态。
而这场本该是新闻发布会的活动,彻底变成了一场将皇室推上火刑架的公开狂欢。
冰水顺着桌面滴落,低沉的“滴答”声混进了乱哄哄的喊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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