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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简似笑非笑地看了柳意之一眼,转开了头,不理她。
孟限却在想那个死去的丫头月白。
王举人家向来没和甚么人结怨,惹不到甚么人会花大价钱请高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杀人,故而凶手就是王府里的人。至于是谁,依据其伤口的位置、深度、角度来看,应当是熟人作案。
至于她到底为谁所杀,这个也是不大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被杀。如果仅仅是爬王于飞的床,下场多般和月离一样,必不会致死。而与她结怨的下人不敢杀她,故而月白之死,是因为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孟限的脑子里梳理着事情前前后后的脉络。突然变得暴躁、发卖从小一处长大的丫鬟去青/楼、丢失的房契地契还不知在谁手里、消失的黄金和白银……
基本上,孟限想不出一个经营着七家商铺、三处田庄的女子,会任由田契地契消失。是以,如果排除所有的可能,那最不可能的想法就是真相。
但事实想,这只是她依据部分现象片面地推理出来的,并不能当真。她需要更多的东西来证明她的想法。
然而还不等她想着怎么证明,公仪简便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不用想了,王府里的那个柳意之,是假的。”
孟限有些不清楚状况:“为何是假的?”
公仪简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当年她嫁来了松江府,便觉着王于飞此人太过软弱多情,他们二人也没有一张婚书,便有些后悔。正好当时遇到一个女子和她的长相一模一样,她便让那女子顶了她的名儿和王于飞在一起。而她则看上了松江的一个游侠儿,和人走了。”
孟限觉着有些惊吓:“这个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公仪简对着孟限扬唇:“当初她和那游侠儿走时送了封信回柳家说明事情的原委,但凡柳家人的信纸,皆有仿伪表记。只要将信纸放在水中,信纸上便会出现柳氏一族的族徽。”
孟限:“……”
月离咬着唇看了看公仪简,又看了看孟限,双眼便定定地胶着在孟限身上。她之前被人糟蹋过后,原本身子就极弱。洗完了澡之后又被孟限问话时,本就是在强撑着。如今她再也掌不住,就倒在床上睡了。
半晌,孟限方才开口道:“我说先生怎地总是那般阴险,原来是家学渊源。”
公仪简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语。那表情,分明就是,我就是在逗你玩儿啊,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如此,孟限便就这柳意之是假的来想,为何公仪简明知是假的却仍旧带着她来了?想必是将计就计,看看后头让假的柳意之写出那封信的,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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