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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楚缨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脑中只剩下自己的的双齿碰撞在一起，咯咯发颤的声响。

今日之前，她没有一天不为自己川泽龙裔王女的身份而感到满足，但现在，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哪怕被地裂吞噬殒命，也好过在这里做这样的抉择。

不，她根本没得择，她只能接受，然后这样做。

沈无妄送她到这里之前用她说，祂保证人世不会毁在今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解决的法子竟是如此。

骗子。

沈无妄是骗子。

兄长也是骗子。

“我没有骗你。”大约是听见了她心底的咒骂，楚绎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记得，答应过会永远在你能找见的地方陪着你，我不会食言。”

楚缨的眼里顿时亮起一道希冀的光。

“阿缨，我化身龙脉，从此这世间的草木、山石、川流、风雨都将是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能找见的地方。”

于是那点儿稀薄的希冀随着他的话音一层一层的暗了下去。

兄妹两个谁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阵风吹过的时间，又或许是凡人短暂而漫长的一生，楚缨才缓缓地张开口。

“好。”她垂着脑袋，嗓音沙哑，“我答应你。我会亲手将你镇于龙脉之中。”

说完，楚缨扬起头。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还有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但她顾不得去擦，而是看着楚绎，眼神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