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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的长相向来都是人群里一眼望去就见他的,现在依然,却像换了个人般,犀利,尖锐,如同毒药。
夏静生,21岁起,他的名字刻入她的命。
恍惚地想起那日的阳光也是不输今日的温暖……记忆里的大学校园,杜鹃花开正好,老香樟的味道弥漫不去,娇俏的女孩,拉了男孩的手:“小静,小静,你看,你叫小静,我叫大雄,我们是不是天生注定在一起?”
下课的时候校园里总是喧闹非凡,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男孩微恼,耳根盛开淡淡的红晕,咬牙低语:“熊晓苗,你再喊我小静试试看,你也就是个伪大雄!”
嘴里边骂着,手却是轻柔的,指尖拨去女孩头上的花瓣,如春风般的轻柔,以至于女孩都没有注意,还是在咕噜。
人来人往的,有人回头看了一眼,男孩窘了,手中的“流体力学”招呼上去。
女孩“啊哟”叫了声:“夏静生,你打我脑袋干嘛!”
曾经,他也是大学里的天之骄子,没有这样一副冰冷的眼镜,却有着柔软的发,紧握她的手的温暖大手。
而今,他的上了定型的发仿佛根根分明的坚硬,阳光在发稍镀上金属色。
她才发现他今天的打扮极其正式,稠光的西服,宝蓝色的领结,犹豫了半天,想开口的“你好”吞回肚子。
人生真是讽刺。他说过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她记得他喜欢的电影,她到现在还不敢再听他曾唱给她的歌,她在美国走遍超市,只为找最接近他喜欢的黄纸包柠檬味的糖果,这样的两个人,数年在见,却是在别人的婚礼,抑或是,他的婚礼。
她扯嘴笑,说:“恭喜” 。
说完在心里骂自己的丑样,言不由衷,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除了“恭喜”还能说些什么,头别向一边,耳里是流水的“沙沙”声,怕一低脑袋,眼泪就要流下里了。
良久,他说:“不是我的婚礼,做伴郎而已。”末了,加了句:“你就那么希望我结婚?”
声音凉入骨髓,仿佛血管里都密密地冒出汗来。
她不敢说话,无所适从,偷偷瞄了眼,才发现他手里握了瓶红酒,也对,哪有新郎结婚拿着酒瓶满场跑的,她这才想起新郎是他的大学舍友,与他的相遇太过突然,几年的担心,紧张,一见面就想到最坏的情况。
想来,是她自找的,埋怨着,心里却舒畅了点,但还是为他的冷意所伤,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这样的话听在耳里是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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