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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休息一下,好吗?”
云猎单腿支在地上,稳住身体,抬眼去看他。这样近在咫尺的对视,其实会有一点惊心动魄在;越是靠近,越让人忍不住想要屏起呼吸,好像话说得稍重一点,就会把眼前所见的这份美丽吹散了。
所以云猎眨一眨眼睛,凝视着这张脸,好几秒都没有说话。片刻后,她缓缓地垂下视线,打字给他看时,连动作都变得轻柔许多:“再坚持一下,去座位上换药,这样可以吗?”
姜君好非常热心地在平板上写了一行字,举给她看:“你丫跑不跑,不跑姐先跑咯*^_^*”
此时是她离开座位的第十九分钟。
*
男人背对着姜君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云猎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他神色染上一点受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轻声喘息道:“抱歉,是我牵累你们。我负伤在身,行动不便,你们先走吧。”
云猎偏过脑袋,神色诧异,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她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抽出纸巾,用一只手扶住他冷汗淋漓的脸,转到自己这边来。视线交织的时候,她晃了晃两人还紧握着的那只手,示意自己想要帮他包扎。
他眼波微微一动,有些错愕,手掌下意识松了力道。
姜君好看起来已经很不耐烦了,啪地合上平板,自顾自站了起来,也不搭理云猎,朝远处走去。
男人肩膀动了动,大约是想叫住弃她而去的同伴;云猎倒是从容得很,苦笑一声,冲他比了个口型,说没关系,先顾好你才要紧。
这样说着,她左手托住他的脸颊,右手从男人掌心里顺势抽出来,用纸巾慢慢地拭去被汗珠冲得晕开的血迹。一张纸转眼染成黑红,云猎将纸捏成团握住,又取出一张,伸手向前去探他额头。
隔着被呼吸声吹动的纸巾,男人怔怔看着她。
那片白色飘忽不定,扬起时会露出藏在后面的人影,是很耐心的神情,认真地望向他的脸,手上并不使劲,留下轻而细致的触感;落下时又遮住视线,仿佛世界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而人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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