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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接近尾声,程秉烛跟文乐知说以后多去老宅坐坐,文乐知点点头,轻声说:“外公您慢走。”程秉烛这才满意离开。
宾客也都陆续走了,文初静一直守到最后,嘱咐了一些事,言谈之间有些不舍,情绪也很复杂,但总归文乐知结婚了,她以后无论对弟弟做什么,都要顾忌程家。
最后还是文乐知哄她,又撒着娇:“姐,我只是结婚了,又不是出远门。”
文初静心想你还不如出远门呢,但这话她说不出口。把今天一早出门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才离开。
等文初静也走了,前一秒还笑着的文乐知沉默下来。婚宴的轻松给了他短暂的喘息,也给了他虚无的假象。后面还有一大堆没着落的事情让他焦虑和惶恐。
比如婚后他要住在哪里,比如眼下他要去哪里,比如他单独面对程泊寒时怎么办。
程泊寒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看着他坐在角落里啃了一分钟指甲,然后走过来,跟他说:“走吧。”
程泊寒自己开车,带文乐知回了自己位于盛心的公寓。
盛心环境很好,封闭安静,距离Y大老校区只隔了两条街。文乐知跟在程泊寒后面上了楼,又跟着程泊寒进门。
指纹锁的声音响起来,文乐知迈进房间,又听见大门开合声传来,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害怕——这情景太像在D国时他被程泊寒带回家里关起来,时隔半个月,他仿佛再次踏入程泊寒精心布置的牢笼。
程泊寒看了一眼僵站在门口不肯往里走的文乐知,将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把领带往下扯了扯,打开冰箱门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
“累的话喝点东西去补觉。”程泊寒面色平常地说着,将手里的陶罐打开盖子,放进蒸锅,说,“昨天熬好的汤,你去洗个澡,喝完了就去睡。”
文乐知常用的东西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收拾了一部分,装了三个行李箱,当时程家司机去家里拉的箱子,但文乐知不知道要送到哪里。
他进了主卧,果然在衣帽间找到了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
文乐知洗完澡,换上自己的长袖睡衣裤,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法躺上那张双人大床。
正发着愣,程泊寒推门进来了,看着洗完澡还带着热乎气的文乐知,喉结很不明显地滚了滚,说:“出来喝汤。”
一碗热汤下肚,文乐知觉得自己积攒了不少勇气,欲言又止地看了程泊寒好几眼。
“有话就说。”程泊寒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都可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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