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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南城住了两晚。走的那天阿威开车来接,爷爷奶奶送到小区外,车开得很远了,从后视镜里依然能看到两位老人张望的目光。
文乐知鼻子酸酸的,无意中偏头看了一眼程泊寒,发现他的眼眶也是红的。
文乐知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挑了个话题讲:“你拍的视频好抖。”
程泊寒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术业有专攻,我拍成这样不错了。”
“哪来的时间偷拍?”
程泊寒默了默:“如果你时刻关注着一个人,就会有的。”
文乐知闭了嘴,转头向车窗外看,不理他了。
车进了文家,阿威帮着把行李送上楼,程泊寒坐在客厅里喝茶,像送朋友回家的客人一样。
文乐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他:“要留下吃晚饭吗?”
程泊寒没再和之前那样赖着不走,而是很有眼色地说:“不了,公司还有事,你也早休息吧。”说完了,他停了停,笑着又说,“送送我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车依然停在院子里那棵玉兰树下。
这画面和他们结婚之前的某个场景重合,那次程泊寒来通知文家人要结婚的事,霸道专横,不容商议。文乐知记得那天很冷,他穿着毛衣依然透心凉,面对着程泊寒也常常局促地说不出话来。那天的玉兰只有漫天稀疏枝桠,让他觉得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恐惧无望。
如今他们的婚姻依然搁浅,不上不下卡在某片礁石滩上。
玉兰却开了。
嫩白色的花苞缀满枝干,沉甸甸的香气扑面而来。
文乐知抬头看了看,露出个浅笑来,不知道是不是盯着那些花看久了,很快又觉得眼眶酸酸的。
程泊寒的车开走了,但他的话还响在耳边。
“我从小就知道,只有努力变好,才会被人喜欢。外公也是,只有我做得更好,超过其他人,他才会选我。”
程泊寒站在树下,眼眸微动,伴随着一丝自嘲。从小到大,他所有的行为都是目的性,给所有的东西都计算出价值和盈亏,同样也把自己标好了价格。
爱情在他看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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