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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日,张衍的洞府中闭门潜修,以图突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功候未至的原因,虽然他也自感循经走脉顺畅自如,脐中一丝元气也愈加壮厚,但却始终没有顺势踏入他所期望的那一步。
没有如同上次那样一举突破,他未免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在情理之中。那次是三年苦功一朝厚积薄发,像这样的好事自然不可能次次都有。
既然如此,也不必强求。
修道之途有时候要坚忍不拔,勇猛前行,有时候却要戒急戒躁,徐图缓进,如何抉择,都在自己一心之间,现在他道书丹药一样不缺,突破境界指日可待,自然没有必要再去争这两三日的时间。
前些时日,艾仲文曾上门邀他一起共赴法会,不过被他以功行未满的因由婉拒了。
现在算了算时间,法会已然开了三日有余,不过法会之期总共长达一月,就算为了扬名,也不必急于一时。
次日寅时初,他沐浴更衣,从容收拾一番,换上一身云纹玄色道袍,准备妥当后,这才施施然往荡云峰走去。
荡云峰为苍梧山第六峰,有一道观名为上泽观,占地开阔,其中飞瀑流泉在十八峰中风景独秀,是以被拿来当作这次的法会道场,他行走山道间,放眼望去,各派弟子往来不绝,俱是峨冠博带,大袖飘飘,一派出尘之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才来到上泽观山门前。
头山门按法会惯例共分三个门洞,上面分别书写“天”,“地”,“人”三字,“天门”历来供东主弟子驾踏,“地门”为与会各派弟子穿行,“人门”则是留给王公贵戚,官宦富贵之人往来。
张衍是善渊观弟子,当然要从“天门”而入,他亮出铜牌信物,童子自然不敢阻拦,任由其他步入山门。
只是他刚跨入山门内,迎面却有人伸手一拦,冷声道:“慢来,你是哪观弟子?”
张衍看了一眼,发现面前站的是一个年约三旬,手持拂尘,肤白貌美的道姑,不过这道姑双眉飞扬,目光锐气逼人,鼻梁如男子一般挺直,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物。
张衍对道姑执了一个弟子礼,道:“弟子善渊观张衍。”
“你就是张衍?”这个道姑似乎听说过张衍的名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出言道:“听说你精通蚀文,那我且问你,‘象河’一说出自何典?”
张衍想也不想,立刻说道:“出自《语图新说》,乃百年前散人孔澜所著。”
《语图新说》是一本游记,“象河”是其中的一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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