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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这才撩起眼皮看向锐王。
锐王早就骂得口干舌燥,见裴徊光终于望过来,像得了回应一样,骂得更起劲了。
“真不愧是断了子孙根的低等狗东西,没有子孙后代需要积德了是不是?丧尽天良!”
王来偷偷去看裴徊光脸色,想着要不要请示去堵锐王的嘴。
裴徊光慢悠悠地抬起了手。
浩浩汤汤的仪仗车队便在百姓驻足观望的正街上停了下来。
沈茴忍了忍,掀开车窗边的垂帘一角,偷偷去看。
裴徊光赶马去了囚车前面,下令:“把囚车打开。”
一阵沉重的铁链撞击声后,囚车被打开了。不过锐王的手脚仍旧被铁链锁着。他不知裴徊光之意,只是看着他就又嫌恶又憎恨,“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出来。
秽物吐在挡在裴徊光面前的折扇上,两个东厂的人已经跳上了囚车,将锐王摁倒在地,王爷金贵的脸紧贴囚车里的地面,挤得变了形。
裴徊光神色不变,甚至带着几分浅淡的笑。
他抬手,将挡在他面前的折扇拨开,居高临下地睥着锐王,慢悠悠地开口:“咱家奉了旨意带锐王回宫。恰巧与太后、皇后、小殿下一起同行。锐王如此污言秽语,恐污了娘娘和小殿下的耳朵。只好把舌头割了。”
他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放肆!”锐王大怒,“裴徊光!你有本事杀了本王,等本……啊——”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再也说不出来了。
东厂的冷面公公手起刀落,锐王血淋淋的舌头已经被放进了锦盒里。
围观百姓惊呼惧然,有的人急急去捂身边孩童的眼睛,原本只是为了看皇家仪仗,现在倒是后悔带了孩童。
裴徊光从小太监手中拿过那柄染了秽物的折扇,慢条斯理地将扇子合上。他略欠身,凑近奄奄一息的锐王,用合起的折扇拍了拍锐王的脸,压低声音:“咱家不杀齐家人,你还不配让咱家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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