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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也没吃上饭,出了正月十五,“可以一起过年”的心愿就算彻底落了空。
言和比他想象中要忙,从微信中可以窥探一二。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牧星野觉得自己和言和的关系隐隐有破冰的趋势,并且趋势明显。于是他愈发缠人起来,倒也不敢干别的,就还是每天中午送饭,仍然送到前台就跑。最大的变化就是手机里联络的次数增多,早午晚安是必需的,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发现什么好看的风景,看到好玩的冷笑话,都会积极分享给言和。
言和回复的时候不多,有时候十条里回复两条,有时候早上的微信,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会收到回复,内容也简单,“嗯”“好”“没有”这类字词占多数。
但已经弥足珍贵了。牧星野看着这些汉字,跟个宝一样捧在手心,一整天都能心情很好。
这些微不足道的变化给了他甜蜜的错觉,觉得日子过得有了奔头,以至于修罗场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准备。
被何经理叫到楼上包厢调酒的时候,牧星野并不惊讶。他知道今晚万顷在,早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上去。万顷每次出现都是一场地震海啸,不发疯的时候很少,他有思想准备。
过年耍了点心机没去平洲,万顷既然回来了,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他甚至想,还好伤好得差不多了,顶多再挨几次,坚持坚持就能熬完这一年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坐满了人的包厢里,言和也在。
他进门就僵在那里,像被拔掉发条的木偶,脚步有千斤重。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算抽筋剥骨的痛和苦他也能咬牙咽下去,却唯独不能接受让言和看到他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的样子,这比杀了他还残忍。
后背抵在门口,冷汗涔涔。
他只在进门时看了坐在光影暗处的言和一眼,对上了那双冷极的眼,之后就躲开了视线,再也不敢往那里看。
随着牧星野进门,包厢里的热闹喧哗按下了暂停键。
“万顷,你可以啊!”范崇光打量着刚进来的人,笑容玩味,“长成这个样子,怪不得你在平洲过个年都惦记着赶紧回来。”
万顷嘴角一挑,仰头喝尽杯中酒,偏头扫一眼距离他两步之遥的言和,视线又转回到范崇光身上,说:“我这个助理,忙得很,平常我也见不着人。要说优点嘛,倒有一个。”
他突然暧昧不明地压低了嗓音:“他听话,怎么玩儿都可以。”
声音虽低,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牧星野闭了闭眼,胸口处传来想要呕吐的不适。
人群中有几道低笑声传来,都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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