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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重重喘着气,一下又一下控制呼吸,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依旧在缓慢的失去控制,从手指到小臂到大臂,再到肩胛,最后到整个身躯。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像个机械钩爪,牢牢的拽住头顶上方的金属骨骼,这么高的地方风很大,他的身体却逐渐不再摇晃。
而他的左手缓缓下移,握住了捆在腰间的钢丝武器,冰冷的细丝触碰到手指,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也体会不到左手在触摸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沉重的手臂鼓起肌肉,用他不曾拥有过的力量将钢丝武器拉到变形。
钢丝武器勒得很紧,完全捆住了他的腰,左臂用力,钢丝武器也在回收,隔着衣服他的腰被钢丝武器勒紧了血肉,神经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絮语钻入他的脑子里,像个被灼烧的马蜂窝,到处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他隐约听到了尖叫嘶吼狂笑。
他分不清这些声音从哪里来,既身体失去知觉之后,意识也越来越昏沉,他又要被取代了!
吊在下方的时蕴因为他拉扯钢丝武器的举动左右晃了晃。她眯起了眼,不再玩高空荡秋千的游戏,而是男人把她摔下去之前,甩出另一只手腕上的钢丝武器,扣住了塔外的金属骨骼,顺势滑了过去。
刚刚靠过来的悬浮车里,打算实施救援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只见时蕴,灵巧的站在金属骨骼内侧,仰头看着上方的虫族寄生体,握住钢丝武器的前端,重重往下拽去。
寄生体还未摆脱钢丝武器的束缚,被她这么一拉,右手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咔嚓咔嚓后,几根被寒风冻得僵硬的指节断开了,人也朝下方坠去。
时蕴转动着钢丝武器要将其收回,寄生体却反应迅速,不由分说拽住了钢丝武器尾端尖锐的钩爪。
钩爪戳破它的手骨,淋出湿漉漉的鲜血,在夜空中飘飘摇摇的雪花无知的贴在它的伤口上,冻化成冰,结上一层冷霜。
寄生体根本不给钢丝武器回缩的机会,被尖端的钩爪穿破了手骨之后,更是趁机拽住纤细的钢丝,用力把时蕴往外拽。
本来是时蕴吊着他玩,现在倒成了他甩着时蕴玩,后者卸下钢丝武器的动作慢了一拍,双脚刚刚有了着落,又被拉出了金属骨骼。
她飞在寒冷的空中,左手拔出别在腰间的能源枪,灵巧的勾出一个枪花,对着寄生体陆续几枪,开枪的后坐力使她以垂直的方式轻巧的踩踏在金属骨骼上。
寄生体根本无惧能源弹,它死死盯着时蕴,肩胛处被能源弹打中绽开了血花也不搭理,而是继续回拽钢丝武器,要将她拉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时蕴借着踏在金属骨骼上的力道,轻点足尖,冲向了寄生体,并高抬长腿,狠狠砸在了寄生体的肩膀上,寄生体受伤的部位顿时喷涌出更浓郁的鲜血,直接将它破烂的衣服染成了暗红色。
它也没有坐以待毙,趁机抬手握住时蕴的脚踝,在下坠的过程中,狠狠将她甩向凌绝塔的金属骨骼,人体可受不得这样大的力道,会要命的。
时蕴紧抿着唇瓣,在呼呼的风声侧过身,她没有试图挣扎,而是抬起另一只脚勾向了寄生体的头部,在那千钧一发的刹那,尖锐的刀刃从鞋子底部弹了出来,刺破寄生体的眉骨,径直冲向它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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