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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报恩是她唯一的信念。她不再提起过去,不再想逃离,她开始学着接受那个世界。
很快,她被几个自称为她朋友的人接回了家。他们教了她很多东西,还为她找了工作。第一次,她知道了女人可以不依附男人而活。
一年,两年,三年,她白天在糕饼店干活,晚上就去医院,把一整天发生的事讲给那个男人听。她一直坚信那个男人会醒过来,甚至,她经常去图书馆寻找不同的书籍,每天按照书上教的方法帮他按摩。
可惜,五年后,那个男人还是死了。在医生为他罩上白布的那一刻,她昏过去了,脑海中唯一的意念: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从昏迷中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家,那个曾显赫一时的永州云家,而她依然是云家的长房嫡长女,三岁就与淮安郡王府嫡长孙订下婚约的云居雁。
第2章 恩仇
屋内的气氛因云居雁的失神再次陷入了沉默。
突然间,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会儿,玉锁推开了房门,胸口抱着一大束粉色的蔷薇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春末夏初的五月,正是蔷薇盛开的季节。
“怎么这么没规矩!”习嬷嬷不悦地低声呵斥。
玉锁缩了缩脖子,满脸讨好的笑容,眼睛的余光往内室瞟去,小声问:“娘,姑娘起了吗?”随即她看到了梳妆台前的身影。不顾习嬷嬷紧皱的眉头,她快步上前,兴高采烈地说:“姑娘,这是奴婢为您摘的鲜花,您瞧,好看吗?”
云居雁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言语。前世,她与习嬷嬷的隔阂产生于玉锁悄无声息地怀上了她丈夫的孩子,逼着她给她姨娘的身份。那时候,她虽如她所愿,抬了她做姨娘,但年轻气盛的她当天就命人给她灌了堕胎药。
在这事之前,她一直觉得玉锁还小,又是习嬷嬷的幼女,对她多了几分宽容,甚至还一心想着为她找一户好人家。
“姑娘,您不喜欢吗?”玉锁笑得天真烂漫,掩饰着心虚。
曾经,云居雁觉得这样的笑很真诚,很难得,哪怕之后知道了这些花都是玉瑶所摘,玉锁不过是因为睡晚了,借此“借花献佛”,隐瞒过失,她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习嬷嬷见云居雁笑得勉强,也不言语,催促女儿把花插起来,打发走了她,轻声安慰主子:“姑娘莫要担心,既然老爷和夫人已经答应了,事情自然能解决的。”
经习嬷嬷这么一提,云居雁想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问道:“今天是初几了?”
“回姑娘,初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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