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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隐约有动静,女人暧昧的低吟、水声温柔的抚慰。那条修长而优美的脖子,在磨砂玻璃上印出一道绝美的弧度。
霍楚沉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想起在密闭的车厢里,不小心看到的那一抹春色——纤白的指、光洁的阴户、莹亮的汁液、紧闭的肉缝……
心里无端升起一股躁意,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不明白为什么会把荆夏带回公寓。
纵然有避开温晚晚刨根问底的原因,可同时他也骗不了自己——
似乎从荆夏对他说出,要利用他复仇的时候,心里某一块被尘封和遗忘的地方,就不可抑制地裂开了一隙。
人总是善于发现同类的。
那个硝烟与枪火的夜里,她抬头与他对峙,眼神犀利,带着不屈与傲气。
那一瞬,霍楚沉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从莫斯科逃回纽约的十八岁少年,濒临绝境、孤注一掷。
他们都曾把万劫不复当成救命稻草,什么都没有,能凭借的只有一腔孤勇。
这腔孤勇伴着他,踏遍尸山血海,踩着敌人的头颅,浴血乘风,走到如今的“万人之巅”。
所以今晚,当维托问他要不要派人进去的时候,他拒绝了。
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里有一个诡异的期待。
期待她来找他。
带着怨恨、拿着枪。
而她果然不负所望。
逞强、倔强、自以为是的青涩,像一匹不被驯服的孤狼。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被命运敲碎的个体,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缺口,那无疑荆夏就是连裂纹都和他一样的存在。
深邃的眉眼下压,锋利的唇角绷紧,霍楚沉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起身推开露台的门。
外面,是永无止尽的城市迷雾。
次日,荆夏醒在一张宽阔而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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