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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高傲地抬着头,冷冷地说,“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我不会给你的。”
男孩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不是,我女朋友让我来问你,你胸在哪里整的。”
丁舍赶紧去看魏迟的脸色,果然先红后白,后煞白,丁舍赶紧说,“人家是真的,不是整的。”离开商场,走出许久魏迟脸色仍旧不好,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家他才说,“他竟然不是问我要电话号码的。”这大大小小打击到对脸有自信的魏迟。
为了脸上那颗痘痘,魏迟花费四十分钟做了三菜两汤,丁舍盘腿坐在电脑桌旁,用筷子敲着碗边缘,“我要吃肉要吃肉。”
“不吃自己做。”魏迟冷哼一声,丁舍立刻噤声,低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魏迟吃饭不紧不慢,丁舍吃起饭来风卷云涌一片狼藉。魏迟嫌弃地敲她的筷子,丁舍嘴巴里咬着青菜,无辜地眨巴眼睛,“没有人教我怎么吃饭,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因为总是一个人,这几个字重重的落在魏迟的心上,疼得他眼睛酸涩,没有燕子,他也是一个人了。
“以后,我陪你。”魏迟给她夹菜,“以后我们是两个人。”
丁舍低头慢慢地咀嚼,很久后抬头,壮着胆子要求,“可以做肉给我吃吗?”得到魏迟的应允她才乐滋滋地吃饭。
魏迟第一次认真打量丁舍,猛一眼看过去,丁舍就是个粗糙又普通的女人,如果是个男的还好,可她偏偏是个女的。相处久了,魏迟不知是不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他竟然觉得丁舍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好看的,比如她捧着碗可怜兮兮要肉吃的样子,比如她傻乎乎忍着他发脾气的样子。
平淡的五官,似乎变得顺眼许多,甚至能发现些优点,比如丁舍的嘴巴不大、牙齿很白、眼睛有卧蚕……
魏迟十点准时上床,今晚却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惊喜发现,燕子终于肯来梦里见他。燕子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扎着简单的马尾,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手里端着托盘,逆光站着微微笑。
“燕子,你来了。”魏迟欢喜地叫。
燕子蹲下来,竟然和他齐头,魏迟才发现他竟然是小时候的模样。燕子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吃饱了吗?还饿吗?冷不冷?”
魏迟摇头,用力摇,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摸着燕子的白色工作服,留下黑乎乎的印子。燕子仍旧笑,“魏迟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魏迟突然要低头才能看到燕子的脸,他瞬间又比她高出许多,魏迟伸出干净的手去抓燕子脏兮兮的衣袖,“不要离开我。”可他触手摸到的是鲜艳的红色,满手的红色,触目惊心。
燕子倒在地上,变得冰凉,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
“啊。”魏迟惊叫着醒过来,屋里明晃晃地打开着灯,满屋子的玻璃墙壁,映着他惨白汗津津的脸。
魏迟失神地看着镜子,耳朵里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丁舍又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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