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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黎英睿能让人为了他不要命。黎英睿他凭什么!!
朱绍辉彻底疯魔了,甚至觉得这是肖磊和黎英睿联手演出的一场戏。嘲讽他的戏。
戏。一切都是戏。这短暂的人生,过眼的繁华。皆是场春秋大戏。
恍惚间,好似又有人在敲门。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个黑衣男人迈了进来。面容凶悍,身宽体胖,戴着个长筒的黑帽子,由上至下写着四个白字:‘天下太平’。
他向着朱绍辉走来。一边走一边低语,声音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身体里散出来的。磁带倒放一般,自四面八方聚拢。
“别过来!!”朱绍辉拔高嗓门鬼叫起来,猛地调转枪口,向黑衣人胡乱开枪。
几乎是同一瞬间,黎英睿从他臂弯里弹起来,将手里的玻璃片狠插进他喉咙。抢过手枪,冲着他连扣扳机。
也不知道扣了几下,直到子弹用尽。朱绍辉形状诡异地撅在地上,看不出手脚,好似一盆刚从猪肚子里掏出来的下水。
像一幕被慢放的电影,黎英睿一帧帧地向后仰倒,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后艰难地翻滚过身,一寸寸地向肖磊爬去。
肖磊被朱绍辉的乱射贯穿了左前胸,伤口处随着呼吸不断有血泡涌出。他半睁着眼睛,手一点点地蠕动,从腰腹蠕动到胸腔,直到摸上锁骨的香囊。把香囊向黎英睿递着,想要说话,却只吐出了一股淡粉的血水。
黎英睿伸出手和他相握,手肘撑他头边,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没有闭眼的一个吻。两人都用力凝视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的模样刻在魂魄上带走。黎英睿吻完他,温柔地笑了下。像是实现了最后的愿望,趴在他身边,安详地合了眼。
两人交叠着沉睡过去,双手紧紧相握。血糊糊的两只手,交融在一起,已然分不清彼此。
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血腥味,周围是铺天盖地的红。杜鹃般轰轰烈烈地开了满厅,好似一场盛大的殉情。---
“一边是一贫如洗的底层人,一边是开豪车住豪宅的有钱人。如果换做您遇到这两个人,您会做到无差别对待吗?”
2005年的夏天,在北卡罗大学一节公共政策的讲堂上,黎英睿如是问他的导师。
导师是个中年白人女性,她低头略微思索片刻,耸了耸肩膀:“Most people don't.(不会)”
“所以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黎英睿接着道,“富人就会受到更多的尊重。这不是认知上的错误,这是源自人心的事实。所以我认为对穷人最好的帮助,不是宣扬人人生来平等。这会让他们以自己的贫困为骄傲,并以别人的富足为耻辱。这对他们没有好处。真正对他们的帮助,是去告诉他们世界的真相,教他们如何破局,如何打破原生家庭的桎梏。该怎么去做,这需要不断的学习。而这个学习,才是赋予穷人的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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