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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这是他屈指可数几次进程凉的房间，跟第一次进来时一样，整个房间都是又昏又暗的，窗帘合的严实，连一丝一毫的微光也漏不进来。

每次来时，程凉都侧躺在床上，身体占据了整张床的左半边，空出来的那部分连床单被褥都平整的没什么褶子。

每次看见的都是他伤痕累累的模样。

单梁将那碗滚烫的粥放在床头柜放凉，坐在了床前那张皮椅上。

对于坐的这张椅子，在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一直是妈妈喜欢坐的那张。

他记不起妈妈的脸，但脑海深处总有一抹瘦弱的身影飘着，像水面上的浮萍，随着水波摇摇晃晃。

她似乎得了很重的病，日复一日倒在床榻上，也不会一直笑，脸皮青青白白。

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勇气，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向下望。

躺在他眼前的程凉跟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重叠，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无穷无尽的眩晕感。

“你来干什么？”

眩晕感消失，单梁回过神来，看见程凉醒着，把整个身体都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来看看你有多狼狈。”单梁看着他轻笑，“青天白日被人在沙发上压着干。”

程凉不说话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喝点儿粥吧，保姆做了你爱吃的。”单梁端过粥，又要伸手去拿勺子 ，摸空后才想起勺子已经碎在了门口的地上。

他叹了口气，“你等一会儿，我下去拿勺子。”

说着，他起身要走。

“……我不想喝粥，给我倒杯水上来吧。”程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