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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是这个文艺的原名,那他喜欢看电影这件事就好像是顺理成章的。
改名后再去影像店租光盘,租片墙上文艺片的区域都是覃忠勇这三字,总会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覃忠勇跟女老板离婚后,带着覃深过,两个人唯一的娱乐就是他去租电影回来看。他们看了中国的电影、外国的电影,每看完一部,覃忠勇都会给覃深梳理一遍剧情。
他不太懂怎么去教育孩子,但他从不会限制覃深去自由想象,所以在同龄人都因为玩具、伙伴开心、难过时,覃深在想北极不会发生地震的原因是不是震源上睡了只怪物。
就是因为他从小活在天马行空里,所以生活的苦难才能像风吹过一样,不痛不痒。
覃深问裴术的问题,他以前被别人这样问过。
他还记得那人说,外国人评断中国电影的时候,到底是以这部电影的娱乐价值、说教价值,亦或是艺术价值来说,还是纯粹想向自己国家公民展示一个扭曲落后的中国形象?而近现代的导演都在拍这种扭曲的电影,又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捷径?
他也记得他当时是怎么答的,他现在把这个问题交给裴术,倒不是真的要答案,就是通过这部《地久天长》想到了那时。
裴术却意料之外地答了他:“外国获奖电影也扭曲。电影好坏在于能不能让人产出观后感。无论好坏,这东西只要是有,就说明这是一部还算成功的电影。而一部让多数人都感到难过的电影,得奖不奇怪。”
他这几句话跟覃深当初回答别人的,几乎一模一样。
覃深沉默了,细细咂摸了几遍这话,那种发现有人跟自己三观极度相似的惊喜在他眉间展露。
他再次看向她:“你觉得《菊豆》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裴术随口答道:“封建社会和新时代过渡阶段比比皆是的悲情故事之一。”
这里覃深才发现,纵使他跟裴术有一致的三观,看待问题也不完全一致。
他认为这部电影是一部限制片。
虽然限制画面几近没有,但他也在女演员或孱弱、或急促的呼吸,以及男演员的偷窥中想象完了他们在镜头外做的事。
他眼睛不自觉看向裴术。她有一副很绝的身材,还有白皙的皮肤。
他发现,裴术有一种叫男人控制不住的本事。
他看似淡然地接过她的毛巾,为她擦腿上的水,实际上他每擦过她一寸皮肤,心里都想着把她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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